夜晚的黑纱笼罩了整个孤立在市郊的精神病院,门口“青山精神病院”六个红色大字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如同流动的血液。
走廊里绿光的应急灯把这里照射的如同鬼蜮一般,工作人员在巡视完之后,早早的就下班,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
在这里工作的人都需要有一颗大心脏,智商还不能太高,一般用的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
那些人大字不识,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不会轻易的就被这里的病人改变认知。
那些所谓的心理学,医学专家,在这里其实大多都是起到管理的作用,职位高,但是没有多少人,不会直接接触到病人。
那些人想得太多,对世界认知太深,容易被影响到,改变认知。
反而是这些村民,他们只管做事,想的也只是工资,生活,那些精神病人对他们谈论的东西都太远。
没有资本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你连成为精神病的资格都没有,早就不知道嗝屁在哪个角落了。
这不是妄言,因为那些考虑梦想,考虑未来,考虑世界真实的其实大多都是那些知识分子。
换句难听一些的话,直接来说,就是那些人比较闲,容易乱想。
医院的紧闭室里还不时传来病人哼哼唧唧的微弱声音。
“出卖我的爱,老婆不存在,现在的你要我回来你在……”
黑暗的走廊里,突兀的传来哼唱的声音,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蹦蹦跳跳的走过走廊。
声音回荡在空旷寂静的廊道,传出去很远,混合着那些哼哼唧唧的声音,就像是一桶各种粘稠液体混合出的浆液。
更加深邃的黑暗像是海浪一般,跟随在他身后,缓缓吞没着整个走廊。
黑暗之中混杂着无数破碎的肢体,上面长着鳞,生着爪,流着血,是被搅碎的液体,是会流动的固体。
那些存在于生物视界之外的混乱,艳丽,恶心的色彩,斑斓流动的光芒。
一个个巨大的鼓包慢慢从各种让人匪夷所思的角落冒出,边缘还会流淌出一些黄褐色的恶心油迹。
那些让人无法直视的生物胡乱拍打着触手,肆意生长的嘴巴,口器,甚至是各种孔洞之中,传来疯狂的呓语。
无序的,不可描述,不可听闻,不可见的疯狂舞会,绽放在夜晚,绽放在所有梦境的最底层。
他们吟诵着,歌唱着,狂欢着,尖锐的笛声,刺耳的弦曲,迷乱的舞步……
“布鲁?!”
克苏鲁趴在李修脸上,两只触手末端伸进他的鼻子从嘴巴钻出。
还有两跟触手从他的耳朵钻了进去,一直到刺破耳膜,钻入大脑,做了一个大脑spa。
“呃,可宿露,腻膏事嘛,嗝唠兹衮淡。”
修格斯是不需要“呼吸的,因为它其实算是永恒存在的生物,如果只是维持原本的状态,他存在的时间能够超过大部分的星辰。
修格斯一族是古老者创造出来的完美奴隶,虽然也是毁灭古老者一族的最后推手。
能量是它们成长的必要,不是它们生存的必要,它们的存在是物质的存在,也就是说它们本来就是一种物质。
如同碳原子,钠原子之类的存在,人类所能观测到的修格斯就是一堆修格斯原子的堆积。
李修是不需要呼吸的,但是作为人类的习惯还是一直在影响着他,在各种细微的地方。
一大早上习惯性的呼吸被打断,他整个人迷迷糊糊被从梦中惊醒。
“克苏鲁!”
“吃饭,好吧好吧,我这就把接头打开,你不会自己弄吗?”
李修没有动作,一只手向着反应堆摸去,越来越长,骨节发出卡拉卡拉的生长声。
一只眼睛鼓动着顶开血肉和皮肤从掌心冒出,看着方向。
“布鲁!”
克苏鲁收回触手,欢呼雀跃的跳向反应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