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刻,想象中疾风骤雨的攻击并没有出现。
在一个突如其来的恍惚之后,当陈渊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身旁已经没有了王灀。
自己,居然是出现在了一座公堂之上!
这是一个凡俗世界随处可见的县衙大堂,整体建筑高大庄严,尽显皇家权力的象征。
大堂中的柱子十分粗壮,表面雕刻着祥云龙凤等精致的纹路,用来随时让那些凡夫俗子望而生畏。
而此时陈渊则是变成了一个县官,身穿官服,头顶乌纱。
手持惊堂木,正坐在一张铺着红色桌布的案桌前。
桌布上摆着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
身后的墙壁上,则是挂着“公正廉明,执法如山”的牌匾。
下方有两队衙役,分列大堂两侧。
然后在这些衙役的中间,大堂的下方,则是分别跪着两个人。
一个是身穿青衫,身材高挑的书生。
另一个则是一个骨肉匀称,身材娇小的女子。
最后在大堂门口,站着一片黑压压的百姓。
当中有布衣商人乡绅等等等,都在等待着观看审判的过程。
“这是怎么回事儿!”
当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后,陈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下,自己应该是陷入一个幻境了。
但问题是幻境这东西陈渊见识过的不少,可是这种幻境却还当真是头一次遇到。
这确实有些太奇怪了。
让自己当官,让自己审讯?
那究竟要审些什么呢?
陈渊第一时间便想到,这可能是一个类似于解谜的幻境。
但究竟如何才要从这幻境中挣脱而出,陈渊还不敢妄下结论。
“老爷,可以断案了。”
就在陈渊愣神儿的功夫,身旁一个慈眉善目的师爷压低声音提醒道。
“断案?”
“是的,请老爷——断善恶。”
“嗯?”
陈渊闻言眉毛一挑,旋即深深的看了那师爷一眼。
正要说些什么,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了一段与这案情有关的陌生记忆。
原来堂下跪着的这一男一女,分别是青楼女子杜九娘,以及新晋的童生张文远。
二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感情纠纷。
原本在这张文远未中童生之前,是与这青楼女子相恋的。
但这会儿却又要分开,所以才闹到了衙门。
“大人,求您为民女做主啊!一年前,张文远与民女私定终生。可他中了童生后,却是始乱终弃。民女去找他讨要说法,却不想被他母亲打了。”
那杜九娘说着,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当即抬起头时,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果然有些红肿。
好像是先前被打了耳光。
“老爷,小人冤枉!与张九娘私定终身的事确实不假。后来更是凑钱给她赎身,足见小人真心!可无奈家中老母不同意这么亲事,甚至以死相逼,小人又有什么办法?况且先前亦为其赎身,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说谎!未中童生之前你怎么没说这些话?明明是你们一家看高升有望,又得到了张员外独女的垂青!”
“你……”
二人一言不和,便大声争辩了起来。
一时间也是惹得大堂门外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真是不知羞耻哟,一个青楼女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竟然与读书人纠缠不休,她也配? 应该重打五十大板!”
“青楼女子怎么了?青楼女子就不是人了?哪条律法规定青楼女子不能从良嫁人了?明明是这书生见利忘义,这种始乱终弃的小人不配读书,依我看就算斩了他都不为过!”
“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就是男盗女娼罢了,两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浸了猪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