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的温热气息,锦被上残留着淡淡龙涎香,也是他身上带的。
被这样的气息包裹着,秦盈盈脸上有些烧。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盘着金龙的烛台跳动着晕黄的光,映得床上一片暖意。雨点噼噼啪啪敲打着窗子,显得屋内更加安静。
赵轩逆着烛光看向秦盈盈。
她微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在鼻翼两侧投下淡淡的阴影,越发显得面庞精致,秀色可人。
这个小村姑,不说话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娴静。
只是,秦盈盈的娴静并没维持多久,她戳了会儿锦被上的五爪金龙,就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还没说为何请医官?”
赵轩道:“没有大碍,只是被梦魇住了,许公公叫我没叫醒,这才叫了医官。”
“做噩梦了?”秦盈盈难掩担忧。
赵轩抿着唇,似乎在挣扎。
秦盈盈并不追问,只是耐心地等着他。
过了许久,久到外面的雨声变得急促,赵轩才艰难地开口:“我梦到父皇了……”
秦盈盈小心地问:“先帝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父皇他……骂我无能。”赵轩靠在床柱上,俊美的脸被阴影罩住,声音微哑。
“不会的,你这么优秀、这么努力,先帝怎么舍得训斥你?”秦盈盈温声道。
赵轩摇摇头,他在父皇心中从来不是优秀的。
幼年时,为了得到父皇的夸赞,他也曾表现出优秀的一面,结果却是她的母妃被宠妃欺压,胞妹被其他公主排挤,而他自己也险些被人暗害。
从那儿以后,他就学会了隐忍,学会了自保。
直到现在,他做了皇帝,为了降低太皇太后的戒心,为了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只能暂时压下所有的雄心和抱负,做一个平庸无能的傀儡。
六年了,他还没有打破这个困局。
这位运筹帷幄的少年帝王,在这个安静的
的。”
眼前这个男人虚岁只有十七,放在现代还是上高中的年纪,他却要把黎民与天下扛在肩上。
倘若他真是个贪图享乐的傀儡反倒不会这么累,偏偏他有雄心壮志,有改天换地的大图谋。
他的偏头疼是怎么来的?就是累的。
秦盈盈越想越心疼,不由红了眼圈。
她这个样子倒让赵轩怔住了,“怎么了这是,气到了?”
“我生什么气……”秦盈盈
懊恼地别过脸。
都怪外面的雨,把她这个女汉子都给弄矫情了——女汉子什么的,是她自认为的。
赵轩探过身,“哭了?”
秦盈盈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似的。”
“有关系,都怪我,把我家秦小娘子惹哭了。”赵轩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绕到前面帮她擦泪。
这个姿势让两个人离得很近,就像他从背后抱着她似的。男人强悍的气息扑面而来,秦盈盈的心禁不住发颤,“注意影响,谁是你家的?我是你娘亲。”
“嗯,娘亲,母妃,你说什么是什么。”赵轩露出一丝笑意。
秦盈盈撑着手肘,想把他推开。
没承想,赵轩整个人失去支撑,猝不及防地压了过来。秦盈盈好巧不巧被他压在了身下。
两个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倒在了龙床上。
宝儿瞧见了,想上前帮忙,却被许湖一把拉住。许湖把她拉到角落里,一个劲儿使眼色。
宝儿朝着龙床上望了一眼,猛地明白过来,立马闭上嘴。
两个人缩啊缩,恨不得把自己缩进砖缝里。
龙床上,秦盈盈和赵轩紧紧贴在一起,中间只隔着薄薄的锦被,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怦……
比窗外的雨点还急。
秦盈盈甚至还有心思想,如果是从前那个身体,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