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感动不已,眼角泛起泪光。
司露又道:“之所以说这些肺腑之言,是因为我今夜想对你坦白,我这些日子的的筹谋,以及所有的计划。”
春熙怔了怔,旋即道:“公主您是要……”
司露向她毫无保留地袒露一切。
“不错,你应当也能猜到了。”
“我要走、我要逃离北戎,回到中原去。”
春熙被她的话惊住了,眼睛睁得浑圆。
司露满脸真挚,杏眸深深望着她,郑重发问:
“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春熙震惊地眸子微微收敛,而后缓缓地,红了眼眶。
此刻,心中的触动大于惊愕。
司露对她的尊重,对她的坦诚,让她感受到了这天底下最真挚的温暖。
见她不语,司露以为她心有犹豫,开口道:“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我愿意。”
春熙脱口而出。
见她斩钉截铁,司露心下终于释然。
春熙起身,缓缓对着她跪下去,双手抱拳,作军礼,容色执着又坚韧。
“我愿追随公主,天涯海角,生死不离。”
此情此景,司露大为感动。
眼中忍不住泛起晶莹,她赶忙蹲下去将春熙扶起来,感怀道:
“好春熙,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今后咱们不离不弃,风雨同舟。”
这一夜。
里帐的灯火一夜未熄。
两人彻谈至天明。
司露将所有的计划都全盘说与了春熙听。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唯等一个机会,一个顺时而动的机会。
*
翌日,旭日东升,日光大盛。
呼延约卓身边的随从来唤她,让她前去王帐。
司露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是依着去了。
她随意穿了件汉裙,晚了披帛,别了跟水头不错的翡翠簪子,便提步匆匆朝王帐走去。
来到王帐,没见着呼延约卓,
却见帐中坐满了人。
有巫医,祭祀,还有一众的阏氏和王子。
好像所有人都到齐了,唯剩她最后到场。
掀帘而入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朝她看来,有惊艳的,有觊觎的,有嫉妒的。
而二王子见着她的眼神,更像是见了鬼一般,他眼瞪如铜铃,惊得瞳孔都在震颤。
他这几日遍寻营地寻她不着,只以为她失踪了,本想今日将此事公诸于众。
没想到她竟还在营地,此刻还公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难不成她真是神女,有上天入地、遁身之术不成?
司露避开他的目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双手交叠在身前,气度雍容,微笑着朝众人走来。
众人齐齐站起身,朝她行礼,“可敦。”
祭祀请她入上座,司露坐下后。
巫医弓着身对她道:“可敦,可汗的病情需要卧床静养,大祭司忧心国事,让我把您和阏氏们还有王子们都叫来,商量对策。”
“可汗病了?”
司露故作吃惊。
昨夜她未出面,此时当是假作不知,才不会有令人生疑。
坐下,呼延海莫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勾起。
她是个会作戏的。
昨夜她在他帐中,明明定是能听到动静的。
大祭司朝她躬一躬身,将昨夜发生的变故事无巨细地说与她听,末了道:“您和几位阏氏的毡帐离得远,所以没能知晓。”
司露轻轻颔首,紧接着便装作担忧地询问起约卓可汗的病情。
“那可汗的病,多久能好?”
巫医有些为难道:“可汗昨夜是因大王子之事而一时气急攻心,虽没伤及根本,但需静养调息,卧床三五月,才能恢复如初。”
司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