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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还想狡辩,薏仁已经焦急地走进来,道:“芸娘,你说你想吃蜂蜜,让我给你拿了一瓶过来,你怎能掺在奶水里?”
芸娘这才慌忙跪下,对盛思颜磕头道:“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是我一时糊涂!我也是看小少爷一直不肯吃我的奶,没法子,才想着抹点蜜,他也许就吃了。我家孩子就很喜欢吃加了蜜的奶!”
居然是个愚妇!
连自己的孩子都这样喂,盛思颜也懒得再教她做人,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今天不要过来伺候了。”
盛思颜打定主意,等一会儿王氏来了,就把这芸娘退回去。
因芸娘是盛家药房出来的,也是盛七爷给她挑的乳娘,盛思颜一直碍着王氏和盛七爷的面子,又觉得芸娘还算老实本分,换尿布换得尽心,才让她留下来,没想到她竟然愚昧到这种地步!
芸娘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再说话,哭哭啼啼地磕头出去了。
刚在回廊上转了个弯,芸娘就看见周怀轩走了过来,忙上前行礼道:“大公子,大少奶奶要赶我走……”一边咬了下唇,一边满脸委屈地看着周怀轩。
她见过这个俊美的男人很温柔地对待盛思颜,料想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再说她一心为他儿子着想,哪里做错了?便又道:“就因为昨儿我多了一句嘴,说坐月子不能洗澡洗头,大少奶奶就一直不高兴。今儿越发不听我劝,小少爷饿得嗷嗷哭,我看了心疼得不得了,比我自己的孩儿哭还要难受……”
周怀轩眼皮都没抬,背着手,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像是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
芸娘吃了一惊。缓缓站直了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怀轩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地又叫了一声:“大公子……”
“喂!你叫春啊!叫什么叫!”一个在廊下扫地的婆子看不下去了,拿着笤帚指着她道:“不过是个乳娘,你以为大公子会为你去说大少***不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芸娘不忿,跺了跺脚,道:“我是盛家药房千挑万选挑出来的乳娘,若是大少奶奶真为她儿子着想,就不该拈酸吃醋,故意为难我!”
“大少奶奶拈酸吃醋?跟你?”那扫地的婆子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喂!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头一回听见这样的笑话儿!你不是药房里出来的,你是戏班子里出来的吧!”
芸娘一惊,拂袖道:“胡说八道!我在盛家药房五年,吃的是专门的药膳,喝的是调好的蜜水,养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哼!你们懂什么?”
当年郑大奶奶活着的时候,可是专门夸过我的!——芸娘在心里暗暗不满。
周怀轩回到卧梅轩,瑞娘和陈娘忙行礼退下。
盛思颜看着周怀轩道:“做什么去了?”
周怀轩给她掖了掖被角。“出去寻乳娘了。找人问了一圈,都说内务府和盛家药房是两个最能出乳娘的地方。”
盛思颜笑道:“那就不用问了。瑞娘和陈娘都是内务府送来的。芸娘是盛家药房出来的。让她们帮衬着照顾阿宝换尿布吧。我琢磨着这孩子。大概只会吃我的奶。”
周怀轩抿了抿唇,眼风飞快地扫了盛思颜的前胸一眼,垂眸道:“那你太累了,一个月还好,以后呢?”
总不成一直吃吧?
周怀轩一想到那画面心里有些不舒服。
盛思颜哪里想到周怀轩心里的别扭,她一直想着芸娘的事,伸手抓住周怀轩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拨弄,低声道:“芸娘跟别的乳娘有些合不来,要不把她退回去吧?”
周怀轩想起刚才芸娘在回廊上说的话,微微抬眸,“嗯?”了一声。
盛思颜便给他解释,指着芸娘挤出来的那碗奶水,道:“……实在是太过胆大包天,居然连奶水里都敢私自掺东西,不知道谁给她这么大胆子。别说小婴孩不能吃蜂蜜,就算是能吃,她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