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事?
盛思颜想了想,还是带着木槿来燕誉堂,问问娘刚才王二哥过来做什么了。
王氏在歇中觉。
两个大丫鬟在旁边打扇,一边乜斜着眼睛打盹。
盛思颜在门口站了一站,心神不宁地回去了。
……
过了不久,京城里出了一桩喜事。
昌远侯府的二姑娘文宜家跟太子的嫡长子太孙定了亲,以后就是太孙妃了。
昌远侯府多年前出了继后,后来成了太后,眼看以后又要出个皇后了,整个府里顿时喜气洋洋,上门恭喜的人络绎不绝,一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态。
太后听了这个消息,十分欣喜,命内侍频频给娘家昌远侯府颁下赏赐,甚至给文二姑娘另外赏赐了十抬嫁妆。
这十抬是宫里单出的,件件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本来因为太子监国的事,太后和太子、皇后那边一直有些不对付。
但是现在太后默许娘家姑娘跟太子这边联姻,京城里的人普遍认为,这是太后要跟太子讲和的意思。
因为太后再能干,也年岁大了,而且太后又无亲子,为了保住娘家的富贵,肯定要跟太子这边讲和才行。
太孙终于定亲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吏部尚书家很是没面子。
京城里很多人家也晓得,吏部尚书家的大姑娘李栀娘,本来是太孙妃的人选,现在却败在后起之秀文家二姑娘手里,这个跟斗栽得不可谓不大。
李栀娘得知消息后,在家里一度羞恼得不肯出屋子,连着几天不吃饭,将她爹娘心疼得无以复加。
太后好像也是为了不让臣子寒心。她娘家的姑娘抢了李栀娘的姻缘,就又做主,给李栀娘指了一门好亲事。
跟李栀娘定亲的,是江南蒋家大房的嫡长孙蒋丰云,也是二皇子生母蒋贵妃的嫡亲侄子,生得比太孙还要高大俊美,而且为人处事十分练达。虽然今科没有高中进士,但是已经在刻苦攻读中,下一次还要再战春闱。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京城的名门闺秀就接连出了两桩喜事。着实让一度风平浪静的京城热闹了一阵子。
进了六月,这股热闹才慢慢平息下来。
这一天,艳阳高照,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将人的心都吵嚷得如同一汪沸水,一直冒着气泡。
吴国公府内院的含翠轩是吴二姑娘吴婵娟的住处。
院子里的葡萄架郁郁葱葱,一串串绿玉般的葡萄从架子上垂下来,惹得架子下雪白的波斯猫虎视眈眈,恨不得一跃而起,将那葡萄全扒拉下来。大快朵颐才好。
吴婵娟懒洋洋地躺在葡萄架下的竹床上,一只手斜撑着头,满脸幽怨的神情。
李栀娘挽着雪青色披帛坐在她对面的竹椅上,头上只梳了抓髻,露出雪白光洁的额头。青翠的眉,轻点了珊瑚色口脂的绛唇,两眼弯弯笑语不断。
吴婵娟听她说了一会儿,撇了撇嘴,“你是高兴了,马上要嫁如意郎君……”
李栀娘喜不自胜,往两边看了看。见丫鬟都站得远远的,就连葡萄架下刚才企图抓葡萄的波斯猫都躺在青石板上睡着了,便走过来坐到吴婵娟身边的竹床上,低声道:“娟儿,我不瞒你。先前我也挺难受的。本来一心想着要做太孙妃,以后出人头地。为我家争口气。可是那一天,蒋公子来我家做客,我在池塘边玩水,他见了,轻声提醒我。水凉路滑,小心掉进去。我一回头,见是一个七尺昂藏男子,一下子吓住了,脚下一滑,差一点就真的掉下去了。蒋公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手……”
李栀娘轻抚着自己左手,两眼含春,弯着嘴角看向前方,露出雾一般朦胧的眼神。
吴婵娟听她说得温馨,叹口气,“你们就是这样看对眼了?”
李栀娘脸红,低下头吃吃地笑,点点头,“那一刻,我觉得做太孙妃完全没有趣味。我连太孙是什么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