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我只是不希望祖爷伤及无辜,虽然这次采秋堂是冲着我来的,但五爷并没有伤害我,他明明可以杀了我, 却没有那么做。”舒星弥看向祖爷,态度坚定:“真要复仇,也应该向采秋堂堂主复仇,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军师轻摇纸扇, 须髯飘飘,了然一笑道:“是吗?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这军师名叫柳鲸, 是祖爷的发小, 和祖爷的关系极其深厚, 而且疑心极重,舒星弥刚才说的这几句话,显然让他起了疑心。
“暂时还没有,要算计堂主谈何容易,需要从长计议, 万一贸然行事,不仅复仇不成, 反而会自伤元气。”
舒星弥露出礼貌的笑容,内心疯狂吐槽:军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刚到场不到五分钟你就让我想出一套谋害采秋堂堂主的计策?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依我看, 什么五爷堂主, 都不是什么好鸟, 乌鸦站在猪身上,一个比一个黑!”坐在边上的少阁主年轻气盛,一拍桌子,横眉道:“一起收拾不就完了?”
拾春阁祖爷的儿子是急脾气,一点都不像他爹,性子有点随他娘,这孩子连出生都特别急,传言他娘分娩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孩子就自己从肚子里骨碌出来了,喝奶的时候急得能呛到自己。
他早就看不惯自己的叔父一而再再而三地寻衅滋事,曾经向祖爷提过不下百回要还以颜色,祖爷总是念在兄弟之情,百般忍耐,气得少阁主离家出走了十几回。
人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终于,连祖爷也受不了了,再不出手,采秋堂岂不是要欺负到家里来?
“此事归根结底是他们堂主下的命令,五爷也是无奈……”舒星弥护夫心切,不由得又辩解了一句。
“轻君,你快低头看看。”少阁主一扬下巴,脸上满是不耐烦。
“看什么…?”舒星弥垂头看了看,还以为衣服脏了。
“胳膊肘子都拐到外边去了,看不见?”少阁主出言讥讽:“怎么平日不见你这么多话,今天一说起五爷,你比我还急呢?莫不是爱上人家了?”
“颂儿,不得无礼。”祖爷隐隐瞪了儿子一眼,少阁主这才悻悻地闭嘴。
“我只是觉得不该连累旁人,没有别的意思。”舒星弥淡定地望向祖爷,声音并无情绪波动:“即使向五爷复仇,也不能动摇到采秋堂的根本,威慑作用不大,要做,就做一票大的,让采秋堂再也不敢为所欲为,否则只是隔靴搔痒而已。”
“轻君说得有理,”祖爷笑了:“如何才能动摇到采秋堂的根本呢?”
“采秋堂近年来人数越来越少,接到的暗杀令也十分有限,这就直接导致了他们财路不甚通畅,”舒星弥说:“财路不通会带来许多问题,诸如伙食不佳、武器不精良等等,而且我听说林怒是个财迷,如果让采秋堂失去一大笔钱财,想必对他们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仅仅破财还不够,”祖爷双手交握:“我要他人财两失。”
少阁主和舒星弥同时一愣,眼前的祖爷似乎有些陌生。
也许是祖爷终于想通了,做令人生畏的蜜蜂要比做任人宰割的绵羊好得多。
当一个温柔和顺的人露出怒容,必然会引来暴雨狂风。
舒星弥在议事厅和众人商量对策直到深夜,幸好终于将复仇的目标从五爷转移到了林怒身上,阁中灯火阑珊时,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还没推开门,他就觉得自己的屋子好像里有人。
手搭在门上的瞬间,又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他右手将腰刀拔出鞘,左手轻轻推开了门,黑暗中果然有个人影在桌前坐着,舒星弥差点一刀飞过去……等等,影子的轮廓好像有点熟悉!
那人掏出火折子点燃油灯,屋内霎时明亮了许多,昏黄的灯光照在寒息的英俊帅气的脸上,还附送一个暖心大男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