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每个数字,都按不动。
彰临忍不住也按了几下,惊呼:“真的,这个电话是坏的啊。”
“可是我打过去了。”舒星弥看了看手中的红色听筒,一脸懵然。
彰临头皮发麻:“你打给谁了?”
“不知道……”舒星弥摇了摇头:“没人接。”
两个人听着话筒里空洞的“嘟嘟”声,顿时觉得周围冷飕飕的。
这个电话到底打去哪里了……?
隔着电话亭那布满划痕的玻璃,外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老师,我们出去吧,这电话有问题。”彰临握住舒星弥的手,打开了电话亭的门。
舒星弥慢慢把话筒挂上:“我也觉得有点瘆得慌,也许是我们打电话的时机不对,以后再来试试吧。”
这个岛,要是来拍鬼片的剧组来取材,一定收获颇丰。
邪门儿的事情太多了。
*
舒星弥和彰临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校舍,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受不了身上这味道。
“你今天很勇敢,”舒星弥一边帮彰临洗头发一边说:“赌徒扑过来的时候,我都吓傻了…还好有你。”
他的手指轻轻在泡沫里起伏着,时不时把彰临的头发往后梳一梳,免得泡沫进眼睛。
彰临的头发是黑亮的小海洋,泡沫是雪白的浪花,高低翻涌着,亮晶晶。
“我说过会保护你的,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彰临回头笑道。
“恩,是个男人。”舒星弥用花洒把彰临头上的泡沫仔细冲洗干净,泡沫顺着背部流下,彰临的臀部有些红肿。
“你的尾巴还疼吗?”舒星弥用热水冲了冲彰临的腰下。
“是尾椎。”彰临记住了舒星弥的话,“挺疼的,稍微一动就疼,好像骨头裂了一样。”
撞树两次,摔了俩屁墩儿,难怪这么痛了,舒星弥心疼。
“待会儿热敷一下,我再给你按摩按摩,会好很多。”
“按摩?”彰临眨了眨眼睛,好奇道:“…按摩哪里啊?”
“提肛肌和骶尾关节,按摩这两处会缓解疼痛的,”舒星弥说:“我手法还行。”
“可是我们还要做滑翔伞,还是不按摩了。我能忍住。”
“就十到十五分钟吧,不耽误事的。”
砰……
远处森林方向传来了一声异响,像是小型烟花,又像是枪声,舒星弥和彰临同时停下了动作,关了水,专心听了几秒。
水珠静静流淌。
“老师,外面有情况。”彰临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恩,好像是森林那边。”
舒星弥看了看自己系在脚环上的手|枪,这枪应该是整座岛上唯一的一把,森林里发生枪战的可能性不大,那是怎么回事?有人打起来了?还是有人踩中灵媒的陷阱了?或是脚环爆炸了?
太多可能性了。
但是,不能去凑热闹,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背后有没有黄雀。
如果不是绝对强势,千万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浑水摸鱼,那样往往会送掉自己的人头。
“明天听广播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舒星弥扭开了花洒:“咱们苟在家里专心做伞就行。”
二人洗完澡,换上新校服,舒星弥泡了一块热毛巾,让彰临脱了裤子趴在床上,给他敷好。
彰临趴着还不忘帮舒星弥缝伞,乖巧懂事。
“现在已经缝完十个气室了,”舒星弥把巨大的伞布摊开,“还差五十个才能完成。”
“五十个啊…”彰临转了转手腕:“我们能来得及吗?”
他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好像不太够的样子。
“悬,”舒星弥手上没停:“如果没有缝纫机,我们就要不眠不休地做,也不一定能做出来,虽然操纵绳和套带都是现成的,但问题是我们只找到一组套带,如果要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