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从盒中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堵上了摄影师的嘴。
“没想到小店员岁数不大, ‘家伙’倒是不小。”灵媒笑了。
摄影师放下了望远镜, 揉了揉肩, “待会儿再看吧,这一时半会且睡不了呢,估计他们俩还得腻歪老半天。”
催眠师凑过来拿起望远镜, 把窗帘剥开一个小缝,开始偷窥。
“教授想做一个滑翔伞,带店员逃出这座岛, ”催眠师说:“而且他十分想要一台缝纫机,这样他们就不用缝得这么辛苦了…”
“缝纫机?”灵媒想起来了,“森林小屋里有一台老式缝纫机——”
“就是那个,”催眠师唇角慢慢弯起来:“这下我们也有筹码啦。”
*
“老师,你看我缝得对么?”彰临很怕出错误, 缝一段就给舒星弥看一看, “眼睛好累啊,这些绳子在我面前都有重影了,一根分裂成了好多根……”
舒星弥检查了一下, 没什么问题,他轻轻抬手捂住了彰临的眼睛:“休息一会吧,我来继续。”
他的手干燥温热,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彰临顺势往他肩上一歪, 像小动物一样往他怀里蹭:“唔, 困……”
彰临在舒星弥身边很有安全感。这个漂亮的男人又给他好吃的, 又救他出禁区,又这么温柔地对他说话,他相信他。
“困啦?要不你先睡?”舒星弥低头一看,彰临竟然已经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这两天他一直没怎么睡好,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舒星弥把彰临放躺下,给他盖上被子,自己继续缝伞。
彰临睡在里面靠墙的位置,舒星弥坐在床边,彰临睡着睡着,身体就环住了舒星弥的腰,头抵在舒星弥的腰侧,身子弯成虾仁状。
舒星弥在昏暗的灯光下缝着滑翔伞,一首诗突然闯入了他的脑海: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
另一栋楼的催眠师说:“小店员已经睡下了,现在就看教授什么时候睡了。”
摄影师看了一眼表,11点50。
“等教授睡熟了,我就把我们这边的窗户打开,然后你把教授屋里的窗户打开,之后,一鼓作气瞬间把枪勾到这里,速度一定要快。”摄影师说:“最重要的是安全问题,我们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万一暴露了呢?”灵媒说。
“那就直接背着包下楼,往森林跑。”摄影师咬了咬牙:“在森林过夜总好过被他打死。”
摄影师亲眼目睹了舒星弥揍人的场景,太可怕了,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都疼。
三个人又枯坐了几个小时,直到凌晨三点钟,摄影师才说:“教授应该睡着了,开始干活吧。”
“恩,我准备好了。”灵媒转了转手腕,深吸一口气,慢慢嘘出去。
摄影师轻轻打开了窗户,窗帘被风吹得往屋里鼓起来,他把窗帘的底端按住,说:“听我指挥,现在一直往前。”他看到一股浅蓝色的光束从灵媒的指尖流淌而出,缓缓漂浮在半空中,而后迅速涌向舒星弥的窗口处盘旋着。
“往右一分米左右,对,然后向下,停,这个是窗锁,往上扳一下就能打开,轻轻的啊——”
“好,打开了。”灵媒舒了一口气:“然后呢?”
“枪在他枕头底下,你先把窗户打开。”
灵媒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手指,舒星弥房间的窗户被移开了一个头发丝那么细的小缝。
“我草,停!”摄影师吓得一身冷汗:“他坐起来了。”
舒星弥左手握着枪,右手拿着军刺,下床站在窗户面前,一把拉开窗帘。
摄影师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警惕性和反应力啊?这都能醒过来?
舒星弥把窗户重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