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仆应诺,只让国君少说话,多修养身体。
次日,太后带着御医来为国君换药,国君提出了一个要求:“母后,云幼如今要处理桂国政事,每日都十分忙碌,没有精力怀孕生子,那生子药还是等三年之后再让他服下吧。”
太后听到国君这样说,眉心一皱,不悦道:“万万不可,三年能生出多少变故来,岂是你我能预料的?今年冬月之前,必须让他服下生子药,这样哀家和太皇太后才能放心……”
国君沉默不语,这样实在太为难云幼,他不愿意。
太后察言观色,知道国君的心思,她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国君的额头:“若不让他服生子药,也可,你再纳妃就是了,不过,哀家知道你的性子,你是断然不肯的……唉,你到底还是太过任性叛逆,在皇家,这个念头可要不得呀。国君应当沉稳持重,任何时候,都不能仅凭自己的好恶行事,你不愿皇后生子,也不愿纳妃,这些哀家都明白,但人生于世,岂能事事顺心如意?有些时候,取舍是必要的,牺牲是必要的。”
“对,没有人能事事顺心,所以母后的烦心事,就是儿臣与皇后。”国君低头小声道。
“你这孩子……”太后嗔道。
国君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岁数,如同嗷嗷叫唤的狼崽子,他哪里肯服输?他哪里肯放弃?
越是逼他,他越是较劲呢。
“母后,再给云幼三年时间吧。”
“不行,”太后坚持道:“要么,他吃药,要么,你纳妃,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你若是再敢逃出宫去,被太皇太后知道了,看她不打断你的腿。”
*
国君趴在床上,手中摆弄着装有生子药的小木盒。
他屏退下人,将那盒子拿给御医,说:“你帮我看看,这生子药丸中究竟有什么名堂,它为什么可以让男人生孩子?”
如果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他不敢把药给云幼吃。
过了几日,御医支支吾吾地对他说,那生子药中含有大量砒|霜,食之必死无疑。
国君心头一凛,却也在意料之中。
太皇太后是容不得皇后了。
他望着那生子药,灵机一触,忽然伸手抓了一颗,飞快地往嘴里一送。
御医直接从席上跳了起来,吓得心胆俱裂,眼睛都要掉出眼眶,他失声叫喊:“陛下!不可!”还不顾一切地想从国君的喉咙里把药抠出来。
国君止住御医,摊手,朱红色的药丸还好端端地在手心躺着。
刚才不过是他变的小戏法罢了。
御医喘吁吁地抚摸着胸口,吓死老夫,这小祖宗要是有个闪失,自己就可以当场去世了。
“附耳过来。”国君对御医招了招手。
*
深夜,御医急报,国君吞食了生子药,浑身发热,印堂青黑,口鼻流血,昏迷不醒,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太皇太后、太上皇和太后一听这话,双目一黑,勉强扶着廊柱才能站立。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想撂倒皇后,这下可好,把自家孩子药了个半死不活。
几人旋风似的来到国君的寝宫,见到国君卧床不起的样子,一个个表情复杂。
谁能想到国君自己把生子药吃下肚?
难道他想给皇后生孩子……?
一国之君,亲自产子,纵使古稀之年的太皇太后,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况且他们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生子药。
这可要了亲命了,毒死自家国君这种事情,不仅是家丑,传出去也会被诸国笑掉大牙…
几人面面相觑,默默无言。
还说什么?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只能对御医说“若治不好陛下,你们全部陪葬”这种话了。
太皇太后甚至已经命人去准备后事。
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