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她平时吃的补药可比。
南希立即身体一僵,双眼迷蒙,大大的猫眼中蓄满雾气:“不喝嘛,苦。”
一边软糯撒娇,一边往他怀里拱了拱——高内侍办事不利,竟然忘记给秋水堂送冰块,南希本就是个贪凉之人,如此炎夏,只能依偎着白毛鬼度日。
“我从小就喝着中药长大,可是越长大,药就越苦。”
南希不高兴,撅着小嘴,连两颗可爱的小兔牙也忿忿不平地呲着:“我不喝。”
药越来越苦?
白毛鬼不解,他昨晚听医正说,小公主的药房是前医正所开,五年来从未变过。南希也不是娇纵过度之人,怎么会……
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戾
气,明白过来。
越来越苦的不是药,而是人心。中殿娘娘难产去世后,下人对待小公主也越发怠慢,给她煎的药只怕也从顶级草药一次次换成最垃圾的药渣……
若是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能更谨慎一些,不被紫妃利用,或是把贡女尸体藏得更隐蔽些,没脑子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些年的苦?
白毛鬼看着手中的药,沉默片刻自己先抿了一口,轻声哄她:“公主听话,我刚刚尝过了,这碗药保证不苦。”
南希看了他半晌,狐疑:“真的吗?鬼王大人不要骗哦唷!”
小姑娘昂着头,一眨不眨看着他,像是已经被大灰狼骗到窝边的小白兔,踟蹰着是否要再向前一步。
白毛鬼轻笑,揉揉这只难得展现出警惕性的小白兔的脑袋,眸色温柔:“嗯,我不骗你。”
自从中殿娘娘过世后,小兔子吃药时就再也没被哄过。
她很快上当,直到捏着鼻子喝完整碗中药,才皱着八字眉,呆呆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满脸委屈,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
尤其是在看到白毛鬼强行压制、却又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时,心中委屈达到顶点:“大骗子!”
她突然抽鼻子,小短腿用力,从他怀中钻出去。
葱白指尖一揪被子,把自己裹住,转身向内翻滚几圈,变成一只密不透风的小圆球,再不理他。
被嫌弃了。
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嫌弃。
可白毛鬼没有丝毫怒意,他噙着笑,戳戳那只软团子:“吃糖吗?”
软团子动了动。
白毛鬼继续加码:“明国来的玫瑰酥。”
被子终于被拉下一角,露出没脑子亮晶晶的大猫眼:“别的糖糖也要。”
简简单单六个字,紫妃的小库房又空了。
紫妃当场摔了茶盏,气得她浑身发抖,胸口不断起伏。
就连她的贴身宫女也被甩了十几个耳光:“和李南希一般大的女童呢!怎么还没有给本宫找来!”
玉树阁内人人自危,秋水堂里却是欢声笑语一片。
南希捧着各式糖糕,眉眼笑成月牙。
她又扔开新欢小被子,爬去旧爱怀中,左挑挑,右挑挑,满脸心疼地捡出一块最大的,送到白毛鬼唇边:“鬼王大人刚才也喝了苦药,你
先吃。”
白毛鬼微愣片刻,微微张开唇,含住糖。
这次南希选的糖糕不知是什么做的,入口即化,香甜气息瞬间盈满口腔!
这就是甜味?
他做了两百余年吸血鬼,早就无法从人血之外的食材上获取味道,可南希喂了他两次糖,他竟然两次都尝到了甜味!
他突然有些急切,就着南希的手又吃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嘴唇碰到南希的手指。
炙热、汹涌、比太阳还要滚烫。
仿佛连灵魂都能点燃。
他一直以为,之所以能尝出南希喂的糖糕的甜味,是因为糖糕上沾染了南希本身的味道。
可如今一尝才知,南希公主比糖糕甜十倍百倍。
白毛鬼猛地缩了回去。
南希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