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发痛,他也只能咬牙硬撑着。
皇上听闻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经过外间时,瞧见一个破衣烂衫的人拱肩缩背,畏畏缩缩,像个鹌鹑时的背对着他站在光影里。
他料想是王落花的爹,也没有多留意,就急急进了屋。
一进屋,就看见宋连承已经坐了起来,手里还抱着个枕头,皇上几步就跨上前,俯下身抖着嗓子的唤了他一声;“承儿……”
宋连承的眼珠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牵住了一样,缓缓的转过来,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嘿嘿笑了一声:“糟老头。”
皇上身形晃了晃:“你不认得我是谁了么?”
宋连承又是嘿嘿一笑:“老色鬼。”
皇上身形又晃了晃,差点斜斜栽倒在床上。
宋连承不再搭理他,只紧紧抱着怀里的枕头,嘿嘿笑的流口水:“来,阿蔓,香一个。”
说完,他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皇上几乎又要泪流满面了,手撑床想要站直,王落花赶紧扶住了他,他悲伤的看向王落花:“落花丫头,我儿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王落花正要回答,宋连承又紧紧抱住枕头,死死盯住皇上:“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想抢我阿蔓!滚滚滚,全都给本王滚蛋!”
皇上欲哭无泪,只得暂时先离开。
宋连承一边摸着枕头,一边痴痴道:“好阿蔓,不要再离开本王了,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王落花想,这花孔雀虽是个渣渣,却还算是个痴情人,什么都记不得,却还记得那个叫阿蔓的女子。
刚想完,又听宋连承嘿嘿笑了一声:“来,小红,你也给本王香一个,你和阿蔓一左一右陪本王困觉。”
王落花:“……”
她扶着皇上走到外间,皇上终于撑不住了,身体一歪,栽倒下去。
很快他就清醒过来,醒时来,凤凰正守在他身边。
人虽然守着,心却飘走了,两只眼睛只死死的盯住王落花。
王落花权当看不见,给皇上和宋连承都开好了药方,就要和王青山一起告辞离开,皇上无力的唤住了她:“落花丫头……”
“舅舅,你醒啦,刚刚可吓死我了。”
凤凰这才发现皇上醒来。
皇上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走过来的王落花。
突然之间,他好像换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人,红着眼睛问王落花:“承儿他到底怎么样了?”
王落花如实道:“他已经失去了心智,不过杨老爷也不必过于灰心,令郎还记得阿蔓和小红,就说明他还有残留的记忆,若有她二人能守在令郎身边,或许能恢复的好些。”
皇上眼里含了一丝希冀,吃力的问道:“能恢复的好些,是有多好,能恢复正常吗?”
“很难,但不是没有可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医术高明的大有人在,我不能医的,别的大夫未必不能医,杨老爷可以另请高明。”
凤凰轻嗤一声:“我就知道你是个庸医,还敢说我表哥失去了心……”
“好了,凤凰,不得无礼!”
“舅舅……”
纵使皇上再宠她,此刻也没心情了,他冷冷的看了凤凰一眼,凤凰就不敢再说话了。
皇上无力摆摆手:“落花丫头,你回去吧。”
“杨老爷多保重。”
王落花原想着他身份尊贵,顶多是京都来的大官,可他的儿子自称本王。
上次又听那两个侍女叫他殿下。
难道杨老爷竟是当今圣上?
其实,在她一见到病人是谁时,就猜到了。
生怕吓坏了王青山,她并没有向他提起。
随从见天色已晚,王青山又是个跛子,安排了一辆马车将二人送回去。
二人刚一进村,就看见李老爹,李老三,李老四举着火把正要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