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偶尔说一两句话,声音也是小小的。
同行的人全都吃完了,他磨磨蹭蹭的才吃了一半,旁边有人笑道:“师父,平日里谁吃的都没有你快,怎么今日倒成了娘们了?”
“去去去,你这小子真是没大没小,敢开你师父的玩笑,我这是在吃吗,是品尝,美食自然是要品尝的。”他端起手边的漉梨浆,“就如品茶一般,如果一股脑的喝光,那不是如牛饮水?”
他徒弟嘻嘻笑道:“想不到师父也变得这般文雅起来。”
“什么叫变得这般文雅,你师父我本来就是文雅之人。”
同桌客人也已经吃完了,笑着道:“苗大哥,我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好好,潘老弟,下次有空再会。”
“有空再会。”
刚说完,贺兰月和胖婶一起从里面走了出来,准备收拾桌子,再给客人添些茶水,苗庆泰立刻不说话了,只埋头吃鸭血粉丝。
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微微瞟向贺兰月。
另一个长得圆圆眼睛,圆圆脑袋的徒弟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师父,你今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眼睛抽筋了,一个劲的往那边斜,我昨儿晚上眼睛也抽筋了……”
苗庆泰脸上挂不住,轻轻喝了他一声:“去,一边去。”
徒弟挠挠头正要走,却发现他牙齿上沾着鸭血,正好心的想要提醒他,他却不耐烦的挥挥手;“一边待着去。”
说完,贺兰月回过头,问他:“苗大哥,可还有什么需要的?”
苗庆泰咧嘴一笑:“没有,没有了,麻烦妹子了。”
贺兰月添了茶水,收拾了碗筷就离开了,胖婶用胳膊捣了捣她的胳膊:“月娘,我怎么瞅着你那位亲家直盯着你瞧?”
贺兰月脸上立刻红了。
胖婶不过是无心的一句话,她心里却不大安乐,心里想着女人家抛头露面终归不大好,容易引出是非。
上次,若不是天宝,还不知要怎样被人泼脏水。
可是又不能看着女儿在店里这么忙,她这个做娘的放手不管。
想着女儿还要开医馆,她更愁了。
两个人一走,先前那嘻嘻哈哈的徒弟从袖子里摸出一面镜子,递到了苗庆泰跟前,苗庆泰不悦道:“我又不是娘们,要镜子干么事?”
“师父,你照照就知道了。”
苗庆泰一照,除了嘴边上有点油,没毛病啊。
圆脸徒弟指指自己的牙齿:“师父,你再照照。”
苗庆泰咧嘴一照:“……”
他连剩下的鸭血粉丝都没有吃完,尴尬的打了声招呼,又问了两句李玉馨好不好之类的话就落荒而逃了。
王落花过来收拾时望着吃剩的鸭血粉丝,只觉得有些奇怪,倒不是奇怪他没有吃完,只是奇怪,他离开的时候怎么慌里慌张的,倒像遇到什么事一样。
她也没多在意,没过一会儿,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家,贺兰月见天色不早了,有些担心。
“花儿,不如今儿不回去了,就住到你舅舅家去。”
“不去。”王落花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又道,“我若去了,公公婆婆在家里肯定会担心,离得又不远,赶回家去也不算迟。”
昨儿娘和三婶去南塘巷打听回来,一直没什么精神。
虽然去之前,就没抱多大希望,但听到结果,娘还是很失望的。
三婶还将武大保夫妻臭骂了一顿,骂他们是黑了心肝的,两口子都钻进钱眼里去了,打听个消息竟然开口就讹诈二两银子。
偏娘这个傻子,急于得到消息,竟轻易就给了他们,最后得知瑶瑶是有爹娘的。
她爹娘就是邻县郭吴村的一户农家,那家男人去年死了,如今只留下妻子一人拉扯五个孩子,过得十分穷困。
贺兰月朝外望了一下天色,无奈道:“好吧,可是……”
她张张嘴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