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年纪尚轻,哪经得老江湖孙朝淦的盘问,不消三两句话就全交待了。
待潘又玠惊惶离去,孙朝淦气得重重捶了一下身边的大树:“难怪别人要揍他,这小子真是欠揍!”
幸亏自己没有冒冒失失的派人来抓人。
否则,这脸更是丟大发了。
正气得要离开,就有衙差急匆匆的跑来禀报,那衙差满头满脸全是汗,气喘吁吁:“大人,浮上来了,尸体浮上来了。”
“什么?”
孙朝淦眼见破案有望,赶紧打起精神正要带着衙差和随从一起急匆匆离开,家中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回禀。
那小厮也不敢大声,只在孙朝淦耳朵边嘀咕了两句,说夫人突发疾病,像是天花,孙朝淦脸色顿时一白,立刻吩咐一人道,“你赶紧去将聂云找来,我去去就回。”
说完,孙朝淦满面急色的跟着小厮一起走了。
……
另一边。
悦来客栈,天字号房。
“主子,出事了,仙芝坊的二管事曹有发死了,尸体刚刚从秦怀河浮上来。”
“什么?”皇上惊的霍然站起,“那他在死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七星兰的解药究竟在谁手上。”
“昨儿,他原本和卑职约定,申时带卑职去见他主子拿解药,结果就被人杀了。”
皇上一下子颓然的跌倒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难道这就是天意,天意要叫朕的燕燕死?”忽然,他又坐直了身体,满脸阴沉,“这件事也太巧了,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袁子义心里有几分明了,却不肯说出来:“这个卑职也无从得知。”
“难道是她?”皇上陷入了沉思,想了好长一会儿,才慢慢的抬起眼睛,“当时是王落花献计,你才设计救了仙芝坊二管事曹有发,慢慢取得了他的信任,谁知却在最关键的时候,他被人杀了。”
“不应该是她,因为报案的人就是她和温知年。”
“温知年?”皇上皱了一下眉头,“朕怎么听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以前的刑部侍郎。”
“是他啊!”皇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他在刑部时断案很有一套。”
“难道主子想让他查案?”
“不用……”皇上摇摇头,“温知年虽有可取之处,却也有可恶之处,而且若让他查案,势必要暴露朕的行踪,这件事还是你亲自去办吧。”
“是。”
袁子义正要离开,皇上又喝了一声:“慢着!”
“……”
“报案人未必就不是走漏风声之人,甚至是凶手,说不定是贼喊捉贼,你派人盯着她。”
袁子义坚持道:“卑职觉得此事与她无关,就算是她献的计,她也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如何能在关键时候走漏风声,而且她不懂武功,不可能杀得了曹有发……”
“够了!”皇上不耐烦的打断他,“你说再多也不过是猜测,朕命你好好查查这个丫头!”
“是。”
待袁子义走后,皇上瘫倒在椅子上,眼角默默流下了凄惶的泪。
眼看就要成功拿到解药,却又功亏一篑。
过了这么久,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难道上天真的要惩罚他吗?
燕燕,如果你死了,叫朕如何活?
“舅舅,舅舅……不好了,出事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屋外响起了砰砰响的敲门声,凤凰满脸急色,“二表哥突然吐血昏迷了。”
“什么?”
皇上起的太急,眼前一黑,又栽倒在椅子上。
凤凰推门而入:“舅舅,你怎么了?”
皇上略略缓了过来:“朕没事,快扶朕去雁回山庄。”
……
皇上这边闹的人仰马翻,王落花一无所知,她更不知道袁子义早已经将她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