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我撕你了个烂了舌头的。”
“哈哈,就凭你个小干柴,还想撕了老子,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你,别叫我抓到——”
“哈哈,你来呀。”
“李逢君,你给我等着!”
两个人正笑着打闹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花儿”
两人当即愣了一下,李逢君瞬间就猜到,对方应该是自己的老丈人,再一瞧他卷着裤腿,衣着破烂,脚下趿着一只破草鞋。
他没看错,的确只有一只鞋子,鞋子上全是烂泥,另一只脚上也是,十分穷困狼狈的样子。
再一想,刚刚见到的丈母娘,虽然穿的算不上多华贵,但温文有礼,容貌秀雅,和眼前的汉子怎么也不像一对夫妻。
也许,他错了,应该不是老丈人。
刚想到这里,王落花唤了一声:“爹。”
他连忙也跟着唤了一声:“爹。”
“这就是逢君啊。”王青山上下将李逢君打量,又想到刚才他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想来处的很是和睦,再见女婿生得神仙般的人物,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又赞道,“真是一表人材。”
李逢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呵呵笑道:“谢谢爹夸奖。”
“都是一家子,客气什么。”
说着,他惭愧的看向王落花,欲言又止。
王落花瞧见他苦巴巴的样子,心里有再大的气也消了一半,问道:“爹,你怎么过来了?”她看向他的脚,“还弄成这样,鞋子呢?”
“不防事,只是不小心踩到泥坑里,鞋子陷进去找不到了。”
他用手挖了半天也没找到,怕女儿走了,便急着赶了过来,又怕给女儿丟人,他特意去秦怀河洗干净了手和脚,只是河边也是泥地湿滑,他还是给女儿丟人了。
他有些局促的抠了抠指甲缝里的淤泥。
“你大婚那天,爹没能及时赶回来,实在对不住你,爹想着今儿是你回门的日子,便过来瞧瞧,亲自跟你说一起对不起……”
王落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算了,爹不必跟女儿说对不起,毕竟爹凡事都以孝为先。”
说到底,她还是怨的。
她还想再刺他两句,有李逢君在,也不好太过失了爹的面子。
“我……”王青山更觉无地自容,“那天你奶病了,爹实在走不开。”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王落花更来气:“一年到头,凡是奶想让爹做什么,只要爹不肯,总是会病,这病也真会选时候。”
“你奶真病了,已经三四天米水都未沾牙,对了,花儿……你……你……”
他涨红着脸色,再度欲言又止。
李逢君瞧他这样,都要急眼了,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好了,他恨不得翘开他的嘴,只是对方是他的老丈人,他不敢造次。
只能忍住,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等着。
“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没什么事。”他从胸口里摸出一个红布包的东西,递到王落花面前,“花儿,爹没什么用,你嫁人,爹连个像样的嫁妆都不能给你准备,这是爹的一点心意,你不要嫌弃才好。”
王落花接过,打开一瞧,是支太阳花木簪,雕工有些粗糙,一瞧就是爹的手艺,她心里不由的有些感动:“我很喜欢,谢谢爹。”
“你喜欢就好。”他撑不住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睛又看向李逢君,“逢君,我家花儿打小吃过不少苦,还望你能好好待她,千万莫要像我一样,连妻女都护不住。”
“爹,你说这些干么事,都过去了。”
“对对对,都过去了,爹只盼望着你们两个能好好的。”
李逢君拍拍胸脯:“爹,你放心好了,别的我不敢说,只要有我李逢君一口吃的,就一定会有王落花一口吃的,若有谁敢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