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却不服软:“你个小干柴懂个屁,这叫草书,草书你懂吧?等闲之辈是写不出来的。”
“我管你草书,花书,反正这样的字就是不行!”
说着,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若换作别人这样拧他耳朵,他早一拳头将对方揍成肉泥,可王落花不同,人家是他的救命恩人。
恩将仇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痛的央告:“你能不能轻点,你还是不是女人啦?”
“我是不是女人,你也得把字写好。”
王落花已将他耳朵拧的快要转过一个圈。
“哎哟,痛痛痛,你轻点,我好好写,好好写还不成吗?”
窗外的两个男人惊呆了,李老三抽抽嘴角:“二哥,这新媳妇也忒凶悍了些,瞧把我们天宝都欺负成什么样了,要……”
要不要进去好好教一教她,什么叫三纲五常,三从四德。
话没说完,李老爹忽然欢喜的哈哈一笑:“这臭小子就该这么治,哈哈……解气,真是解气,也不知我们老李家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能娶到这样的贤媳。”
李老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果然是一脉相承的两父子,都严重惧内,还不是一般的严重。
哪像他,媳妇虽然泼辣能干,但在他面前却服服帖帖,每天晚上连洗脚水都要给他打好了。
其实,他媳妇原也不这样,只是他们结婚多年,媳妇一直未能有孕。
五年前,好不容易才怀了一个,结果被她不小心弄没了,从此,媳妇的肚皮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她自知有愧,曾提出让他休了她。
他心里对她虽有怨怪,也动摇过,但他们有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哪狠得下这个心肠真休了她。
只是,没个一儿半女,终究心里有缺,这日子过得也没个奔头。
想到这里,他心生悲哀,摇头一叹,却听他媳妇许氏唤他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么事,大家都坐了,等着你吃饭呢。”
“哦。”
午饭没轮到王落花插手,她回来也就帮忙打打下手,但下午的点心却是王落花亲手蒸的花卷,和冯氏一起送到田里去。
许氏不像别的妇人,整天只知道围着锅台和孩子转,她没有孩子,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所以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虽然是帮老二家割麦,她不仅不会故意躲懒推辞,还恨不能马上就能帮老二家割完。
毕竟割完了老二家麦子,大家伙还要一起到她家帮忙。
吃过中饭她就和男人们一起下田了,白氏还要留在家照顾孩子。
都夸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花卷,冯氏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也不看是谁做的,我家花儿手巧着呢。”
不仅手巧,还孝顺,去了一趟镇上,自己舍不得买,除了给她娘和妹妹买了布料,还给她和正哥也买了。
这孩子,就是体贴人心。
许氏觉得她是故意在她面前这样,酸不溜丢的怼她:“瞧你得意的,倒像是你亲生的一般。”
冯氏不与她计较,依旧眉眼含笑:“就算不是我亲生的,我也只拿她当亲生女儿待,儿媳本来就是女儿。”
许氏一直不育,在村里不知遭了多少嘲笑,尤其是焦氏,那会子天天讥笑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最后许氏听得实在受不了,提刀上门与焦氏拼命,焦氏这才消停了些。
不过,也只是表面上的消停,背后焦氏和那些爱嚼舌根的妇人更将她贬骂的一无是处。
经过这么多年,许氏在儿女之事上变得异常敏感,她立刻挂下一张脸,“切”了一声道:“谁像你,惯喜欢养别人家的女儿!自己的亲生女儿还不知流落在哪里活受罪。”
冯氏脸色一白:“……”
许氏不依不饶:“你若真有心将儿媳当女儿待,怎不见你待你大媳妇丽娘好些,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