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随便发个罩门立马也能买,但他从前用收的那些钱买东西送给娘,结果娘不是哪里病,就是哪里痛,反正总没个好。
他可不能将这晦气再带给小干柴。
用自己清清白白挣来的银子总可以了吧。
“你刚还说嘴,怎么自己也精打细算起来了?”
“你管我。”
“不管就不管!”
王落花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
唉……
女人,
还真他娘的麻烦!
他追上前,问道:“好好的,你怎么又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还说没生气,明明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要你管!”
“你是我媳妇,我怎么不能管?”
王落花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他,严肃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的问道:“你真把我当成你媳妇了?”
他怔了怔,明明想说的是,真个屁,老子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嘴里却道:“大红花轿已将你娶进了门,你自然是我媳妇。”
“那好,以后你在外面不可惹事是非,要多想想爹娘,想想我。”
“我臊!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你少管老子!”
“好,那你也不要想管我。”
王落花拔脚就跑,李逢君再次背着竹篓追了上去:“喂,你要跑哪儿去?”
“去万花楼找小倌喝花酒。”
“你……好吧,算你狠!我且听你的就是了。”
王落花放慢了脚步,脸色稍霁:“我也不是想管你,只是想让你凡事多想想爹娘和我,你不要以为你上次救我一回,就真的两清了,我未必会被那姑娘的马踩死,你却真的会从悬崖上掉下去摔死。”
“……”
“说到底,你还欠我一条命。”
“好吧。”李逢君终于服了软,“先前我打人时,你也不劝我,怎这会子反劝起来了?”
“先前我看你下手还知道分寸,只打了那书生几巴掌,而且,那家伙愿赌却不服输,还拼死狡赖,确实欠打。”
“嘻嘻……”他笑嘻嘻的倾过脸来,“你相公我打的没错吧。”
淡淡的,独属于少年的一种朝气蓬勃,干净而清冽的气息喷到她的脸,她脸微微一红,稍稍挪步让了让,小声道:“下次不可这么着了。”
“依你。”
刚说完,忽然两人眼前一道明晃晃的亮光闪过,接着飘过来一阵像是花,又像是脂粉的香气。
二人抬眸瞧去,却见走过来两女一男,其中一个衣着华丽,生得美艳女子,他们刚刚见过,正是刚才买了他们铁皮石斛的姑娘。
她站在男子身边,哪还有刚才的冷傲之色,媚态横生,小鸟依人。
另一名女子也生得着实貌美,身体也是一等一的火辣,不过打扮的没有那么华丽,但在梅花镇上来说,已经相当的华丽了。
一身绯色流仙裙,发上簪着一支水润通透的玉蝉簪,肤色如雪,颇为冷厉。
只是这两女子就算打扮的再华丽,也不及中间摇着扇子的这位。
只见他头戴嵌宝紫金冠,身着紫色金线云纹服饰,大热天的,外面还笼着一件光灿灿的,也不知是用什么稀罕布料制成的,极为夺目耀眼的华贵披风。
就连他手中摇着的扇子也非寻常之物,扇柄上镶着一颗颗大小均一的宝石,真真光彩万道,不可直视。
可不打扮的就像花孔雀似的。
再一看他的脸,顿时被华丽丽的外表衬得暗淡无光。
他五官分开来看还算不错,浓眉大眼,挺鼻薄唇,只是脸生得太过细长狭窄,就显得大大的五官很是拥挤。
尤其是一双大眼睛,好似要雀桥相会的牛郎织女,恨不能时时紧依在一起永不分开,倒显得他坚挺的鼻子隔在中间有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