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不懂那叫什么画法,那帕子也不是外婆绣的,外婆说是她从师父那里求来的,至于外婆的师父是何许人也,外婆并没有告诉她。
可惜她不善丹青,否则根据这帕子绣的生肖,她就算不能完全临摹出别的生肖,至少也能画个几分像,到时弄个十二生肖帕子或十二生肖荷包,乃至扇子都可以,应该算是很别出心裁了吧。
不过这也不打紧,她可以寻个画师,只是不知画师能不能画出如此夸张又却十分别致可爱的生肖,即使能画,不知要收多少银子。
见她发愣,林氏伸手在她面前扬了扬:“花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坊主不愿收娘的绣品?”
“哦,不是。”生怕打击到林氏的自信心,王落花哄她道,“坊主说娘的绣工十分精美,只是如果再添些灵气就更好了。”
林氏疑惑道:“灵气?”
“嗯。”王落花点点头,又伸手往房间柜子指了指,“那镙钿小柜子里不是放着外婆送给我和叶儿的帕子吗,娘不如明儿在家研究研究,按那帕子上的绣法再绣两块帕子,或两个荷包也行,到时我带给坊主去瞧瞧。”
“对对对。”王落叶连连点头,“外婆送的那块绣着小猪的帕子可爱极了,送给姐姐的小蛇也可爱,叶儿喜欢的紧。”
“好,那我试试。”
一家子用过中饭,休息片刻,母女三人便忙着带上鱼网去河里网鱼。
回来后还要忙着擀皮,剁馅,做晚饭,熬制中草药高汤和辣油,几乎一刻不得停息。
因为黄豆炖猪脚实在太美味,王落叶一不小心吃撑了,王落花熬了一碗消食的药给她喝下,林氏又帮她揉肚子方才好些。
天快暗时,王落花突然发现坠子不见了,她悄悄在家里寻了半天都没有,又寻了个借口去河畔寻找,结果也没有。
她急得恨不能回镇上去寻,只是天色已晚,恐林氏担心,只得先回家了。
倒在床上,仔细回想,她记得铁匠铺走水的时候坠子还在,后来就没注意过了,会不会丟在铁匠铺了,时间过去这么久,坠子会不会让人捡走?
这双鱼坠虽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却是她最宝贵的东西,那是外婆送给她的,她一直戴在身上,怎好好的就不见了。
现在想再多也无用,不如等娘和叶儿睡着,她一个人去寻,她闭着眼睛,又开始仔细回忆,连一点细节都不肯放过。
这边林氏根本不知道王落花没睡着,她呆望着手中两块帕子,眼睛渐渐湿润了。
都说儿肖母,女肖父。
她大约是随了父亲,与娘的性子完全不一样,甚至是南辕北辙。
想到父亲这两个字眼,她心里竟不知是思念,还是怨恨。
她离家时只有六岁,记忆早已模糊,但有几件事却记得十分清晰。
有不堪的,也有温暖的。
她永远也忘不掉她小时父亲抱着她去街上买冰糖葫芦的情景,她买了冰糖葫芦又见旁边小摊上七彩蹴鞠好玩,便央着父亲买。
父亲笑着对她说:“好好好,我家月儿想要什么爹爹都给你买。”
后来走过来一个文人模样的人嘲笑父亲:“哟!这不是明甫老弟嘛,今日倒有兴致带着令爱出来,要换作愚兄,是没脸出这门的,亏你还自称书香门弟呢,怎么也不管管你家那位药婆娘子,整日抛头露面,东奔西走,大不成个体统。”
记忆染上岁月的痕迹似乎泛了黄,即使爹爹因为受了屈辱变了脸色,她依旧觉得爹爹的脸上身上都笼罩着温暖的光。
她还记得自己有个哥哥,不是亲哥哥,是堂哥,小时他会教她读书写字,只是她打小身子不好,或者说她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每每读书便昏昏欲睡,所以一直没什么长劲。
哥哥从来没有训过她一句,还用竹叶给她编漂亮的蜻蜓和蝈蝈。
离开的那一天,哥哥先是拉着娘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