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的县案首就不能不算什么了。”
“什么,五个县?”
师爷愁的眉毛眼睛连到了一处:“如果当初大人判卷时……”
开州府下设七个县,七个县的案首倒有五个未中。
本来大家来自不同的县,互不相识,各自看榜之后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回家了。
案首考不中也不是没有的事,发挥失常,或者县试时发挥超常,本人并没有那么高的才学都有可能。
而且,县试能不能取中,取谁做案首全在于各县县令。
每个人喜好不同,判卷方式自然也不同。
相同的文章给不同的主考官判,得出的结果很可能完全不同。
也不知是谁如此狡诈,竟然将五个县的案首联合在一处。
一个县的案首不中尚能说得过去,五个县都不中,那就说不过去了。
这一闹如星星之火,足以燎原,知府大人想捂都捂不住。
明眼人一看,就有内幕。
顾德白立刻烦燥的打断:“你现在马后炮有又什么用,赶紧给本府想办法,将这件事……”
一语未了,管事急匆匆来禀报:“不好了,大人,巡抚……巡抚来人来了。”
“什么,巡抚大人来干么事?”
“小人不知。”
顾德白吓得腿软,几番挣扎才成功起身,整顿官帽官服正准备去迎接巡抚,就有官兵冲了进来。
虽然离放榜日仅过了几天,但温知年曾做过刑部侍郎,他早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
很快,开州府府试舞弊案就传到了皇上耳朵里,龙颜震怒,下令让姚文正彻查,并下令府试重考,至于那些贿赂考官的考生俱取消资格,杖责四十,父母家人皆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而主考官顾德白被判斩刑。
这样的处罚不可谓不严厉,但温知年却觉得根本没有结束。
虽然顾德白被判斩刑,但重金贿赂他的刘朱石却逍遥法外,这背后仿佛隐藏着一双看不见的手。
……
半个月后,府试重考。
考棚还设在原处,朝廷另临时委派了官员前来主持复试。
这一次,没有哪个再敢花钱走捷径,还有想暗暗偷带小抄的全都息了心事。
终于又熬过了三天府试,因为之前游行示威前前后后耽搁了太多时间。
按照惯例,放案差不多要在十日后,正好是一个旬休日,而且贺兰泓和温知年还等在这里,大家准备先随二位先生一起回明德学馆。
李逢君人等刚出客栈,就走来三四个身着文士衫的人,拱手施礼。
其中一个名叫柏叶青的书生笑着上前道:“此次府考徇私舞弊事件,多亏李兄仗义执言,运筹帷幄,否则,我等就要等到明年了,明年主考官还是那等贪赃枉法的禄蠹,我等还不知要等到何年马月,多谢李兄了。”
李逢君笑道:“柏兄客气了,大家能守得云开见月明,非我李逢君一人之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又有一个叫向阳的笑道:“李兄过谦了,若非李兄,我早已家去了,哪还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等来复试,不知李兄……”
他微笑着看向温秦,潘烨,赵八斤,“温兄,潘兄,赵兄可有空,今日就由我做东,宴请各位。”
李逢君笑道:“多谢向兄盛情,只是先生还等着我们一起回去,就先行告辞了。”
那人笑道:“也好,来日鹿鸣筵上见,到时再与各位喝个痛快。”
李逢君笑着点了点头。
赵八斤和潘烨腹诽道:“乖乖,此人比天宝还自信心爆棚啊,府试结果都没出,就想着鹿鸣筵上见了。”
温秦只是微笑,不说话。
他本来也不大喜欢多说话。
辞行后,大家分两辆马车坐。
李逢君,温秦,潘烨,赵八斤,潘又玠挤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