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要杀的其实是言成简。
言成简挡了谁的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幕后黑手就是言成箫啊!
万一刺杀成功了,先帝剩下能用的儿子只有言成箫一个了,肯定得大老远把他从呼南给召回来,哪怕觉得他再不行,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言成简怕是对自家二哥会做出这种事来十分失望伤心,才会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他如愿。
而言成箫明知道先帝之死的内幕,还请旨彻查此事,断然不可能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干了什么坏事,而是要把脏水全都泼到言成简身上,好让他的皇位不稳,自己有机可乘。
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
然而毫无底线地残害手足以谋其利,却非圣人所为。
庄采薇很生气,握紧了拳头抬头问道:“那你有后招对付他吗?”
“没有,等皇后帮朕想一个呢。”言成简故意逗她。
庄采薇对自己的头脑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闻言很是认真地回道:“……那怕是要亡国了。”
言成简便一扫阴霾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连庄采薇都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这姿势还抱着呢。
庄采薇的双颊迅速地红了,从言成简怀里挣脱出来,横了他一眼,道:“你就诓我吧 。”
从小时候起,言成简做事就格外的周全,一桩桩一件件安排得十分妥当,庄采薇才不相信他没有任何准备就让言成箫放手去查了。
只怕言成箫这次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
秋猎一共有三天,除了第一日言成简给了个彩头以外,后头两日都是宗亲们自娱自乐,亲朋好友相邀着一起踏青打猎,也有在附近游览风光的,众人都自己找乐子。
庄采薇抽了个空让人把戚念双给叫了过来。
戚念双来的时候,手头还抓着一支笔,老大不情愿地嘟哝着:“皇后娘娘有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我可答应了许多人画作呢,还有你大哥的那幅没有给他画。”
“……你们已经是如此亲密的关系了?”这中间是经历了多少她庄采薇不知道的事?
“嘿嘿,上回你大哥找我约谈来着。”戚念双把笔往旁边一搁,凑到庄采薇面前咬耳朵道,“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讲了许多大道理,我真是一句都没听清楚,光看他那身姿那脸,看得我心旷神怡,难以把持。”
“然后呢?”
“然后他说那些画他都收着呢,还夸我画得不错,”戚念双难得害羞地垂下脑袋,一张圆脸涨得通红,“我一听这话,妥妥的有戏啊,脑袋一上头……就……就……”
“就什么……”庄采薇觉得自己有点手抖,“你别是对我大哥霸王硬上弓了吧?”
老庄家即将出现第一个婚前失贞的男子,庄君源。
“没没没,那我哪敢啊!”戚念双赶紧摇头,复又嘿嘿笑道,“我就是往他怀里一扑,碰了碰他的脸,跟他说既然画得好,那下回再给他画,就跑了。”
好险,庄君源的贞洁保住了。
不过这样一来,以庄君源的板正性子,会不会反而觉得自己和人家姑娘家有了肌肤之亲得对她负责,便顺手答应了这门亲事?
“那不行。”戚念双听庄采薇这么问,面上羞色顿时退去,果断道,“这种事讲求你情我愿,否则强求来的都不算数。他若真是这么想,我定然要与他说清楚的。”
庄采薇有一瞬的沉默,她也曾像戚念双一样,凡事都求个圆满,对未来充满憧憬。
直到遇上了言成简这个狗东西,唉,说出来都是泪,她十分欣慰地拍了拍戚念双的肩膀,道:“我家那个不肖的大哥就交给你了,答应我,日后好好劝劝他,别老盯着我的武艺有没有长进了,赶紧给老庄家传宗接代吧,最好再也别来管我了。”
“你懂什么?”戚念双白她一眼,“业精于勤荒于嬉,他那都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