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丛不知什么时候结交了云游四方的神医,这神医范大夫来到长安,被请进了李府。
几副药下来,李桑桑药到病除。
李桑桑并不是装病,端午前几日,她淋了雨,发了寒,真把自己作践病了。
后来却不在她的预料中,她身子弱,竟然真的缠.绵病榻。
而这个范大夫果然是神医,李桑桑几天后就好了,以往的陈疾似乎也轻泛了些。
李丛于是让范大夫给李年看病。
对于李年的病,范大夫也有些束手无策。
李桑桑事后问李丛:“父亲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丛院中石桌上摆着一卷医术,上面还放着乱七八糟的药材。
李桑桑想,怪不得总是在李丛身上闻到淡淡药香,原来他平日还喜欢看医书。
大概是因为这爱好才结识了范大夫吧。
李丛放下手中的枯枝,对李桑桑说:“桑桑坐下。”
李桑桑一愣,看着李丛忽然严肃下来的神色,感到些许不安。
李丛开始说一个故事。
几十年前大雍挥师南下,一举攻破南朝皇宫,从此几百年南北分裂的局面结束,天下一统。
南朝刘楚王朝覆灭,南朝宫廷的珍贵宝物全部被带回长安。
南朝皇室不似其他皇室喜好金银珠宝,反而热衷于搜集珍稀药材,其中有一味琥珀金蟾也被带到长安大明宫内。
传闻中,那金蟾玲珑剔透,肺腑晶莹可见,由是被称为琥珀金蟾。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李桑桑问。
李丛的笑容浅淡:“父亲的病需要一味药引,就是琥珀金蟾。”
他看着手中的医书,泛黄的纸张上画着金蟾。
心有灵犀一般,李桑桑明白他在想什么。
那日的华阳公主,一双含情的眼睛看向了兄长。
华阳公主是最尊贵的公主,扈从上千,风流多情,据说入幕之宾数不胜数。
可是、可是……
那些人都是自甘堕落,兄长怎能够和那些人一般?
李桑桑握住李丛的手,用轻柔的语调说出最坚决的话:“不行!”
李丛用一种她读不懂的戚哀表情看着她:“桑桑,可怜的妹妹,你这样好……”
李桑桑想,她没有那样好,她略带烦躁地想起李蓁蓁。
也许让李蓁蓁去是最好的,虽然她已经是人妇,可不是依旧和高桓纠缠不清吗?
但她又想到了李府遭难一日,吴姨娘和李蓁蓁都外出不在……
是凑巧还是独善其身?
李桑桑给李蓁蓁写了一封信,李蓁蓁没有回应。
李桑桑听说,李丛和华阳公主日渐亲密,同僚都开始侧目。
李桑桑焦急不已,很快到了七月,中元节前两天,东宫的太监悄悄传信到了李府。
李桑桑看着东宫的太监,这一次,她不再感到慌乱,她目光沉静如水地望着他,说:“同我去见一个人。”
太监疑惑,但听从了李桑桑。
李桑桑在院门堵住了李丛:“兄长,不管兄长要做什么,停下吧,这种事我来做就行了,”她顿了顿,“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李丛看了一眼太监,明白他是宫里的人,自然是猜测到了一些东西,惊愕道:“你和他……”
李桑桑点头:“对。”
兄妹两人无言地站在院门口。
东宫太监一头雾水,见有人要来了,小声交代了一声,偷偷走远了。
李丛沉默半晌,问道:“桑桑,太子选妃在即,东宫尚不充盈,太子可向你承诺过什么?”
李桑桑看着脚尖:“我没有想过。”
李丛说道:“阿兄可以永远养着你。”
他像是思索过很多回,带着莫名的坚定,李桑桑注意到李丛的声音有些微颤抖。
李桑桑浅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