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一时间没给反应。
席嘉树侧头,目光有些复杂,忧虑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开了口之后,心理负担显然就骤然减轻了,他居然还有些挑衅的口吻,“裴哥,你想知道吗?”
裴时侧过头,近几年气势越发深沉凌然,他严肃时便是熟悉的席嘉树也会不自觉放轻呼吸。
裴时口吻很淡,“很闲?”
也不知道说的是他还是席嘉树。
席嘉树啧了一声,耸了耸肩,“好吧,我是有点闲。”
裴时已经转回头继续对着电脑,没再给他眼神。
席嘉树就在一边侧着靠着桌子。
嗯,两分钟,没听见键盘声。
站起身,往外走,“顾啸飞机失事,顾夫人受了刺激进了医院,现在,群狼环伺。”
席嘉树到了门边,“裴哥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做一匹狼。”
至于吃肉还是啃骨,那就是裴时自己的事了。
裴时似乎毫不受影响的冷淡口吻,“你可以滚了。”
席嘉树在门口,手撑着门笑容灿烂,“胭胭会叫爸爸了,席哥改天可以来我家听一下。”
裴时瞬间深冷的面容缓和下来,但话语不饶人,“是我女儿么?”
席嘉树嘚瑟的笑起来,“不是啊,你可以来旁边参观一下父慈女孝,羡慕一下我女儿有多可爱。”
裴时当即拿起手机,“需要我和席叔讨论一下你最近的工作状态吗?”
席嘉树被按住命门,双手合十,标准的住持礼,“大哥,您永远是我大哥,永远是胭胭最亲的大伯。”
裴时被最后一句安抚住,朝他摆摆手,嫌弃的动作。
席嘉树准备要走,可是又忍不住要作死,“裴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是放不下还是仅仅不甘心。”
裴时正要骂人,席嘉树没给他机会,脚步没有停留的离开,办公室厚重的门被关上。
裴时的视线,依旧落在电脑上。
很久之后,安静的办公室终于响起了一句很轻的叹息,而后裴时摘了眼镜,眼镜盒‘哒’声响之后,办公室归于平静。
大概是昨日席嘉树提到了她,今夜的梦境,格外绵长而坠人心神。
梦到了好多过往。
裴时手里的水喝完,转身去浴室洗了个澡之后去书房。
投入工作之后繁杂的思绪便都被抛远。
七点半时楼下传来声响,李姨每天定点来做早餐。
他住这里是公司附近的小区,复式的结构,他的卧室和书房都在二楼,李姨不会上楼,他起床时间比较固定,她便每日掐着点过来做早餐。
看着时间差不多,裴时摘了眼镜,起身下楼。
李姨还在忙活,听见动作赶紧转头看着他笑,“汤还要两分钟,裴总坐着等一会。”
说话间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水,先把煎鸡蛋端了出来。
裴时点点头,“没事。”
等他吃着早餐,李姨在旁边同他商量,“裴总,我和公司说一下,下个星期开始给您换一个人过来做早餐,我下个月又回来给您做。”
裴时抬头看她,他寻常话少,但并不难相处,李姨笑了笑同他解释,“我儿媳妇预产期是后天,我去照顾她月子。”
裴时点点头,“恭喜。”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姨一直乐呵呵的在忙活。
裴时吃完她收洗,他上楼去找了个红包,柜子里会放些现金备用,给李姨装了个红包,下楼把红包递给她,“李姨,恭喜,我不会挑,给小朋友买些衣服。”
李姨推托两番,但这是给小朋友的祝福,李姨乐呵呵的收下,连声说谢谢,平常绝不会多说多事的性子这会也不免加了一句,“裴总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
裴时听习惯了长辈这话,点了点头,没接话。
李姨也就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