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尔等如此无礼,老朽不奉陪了!”
李云杳忙喊住他:“仙师别与我等一般见识,我等不过是对那八百年的事情十分感兴趣罢了。”
沈霁也道:“是啊,这八百年来,史书多有遗失、不详之处,若能得您亲口相告,必能弥补史料的缺憾。”
李八百闻言,也知道自己若是坚持推搪,必然会引来怀疑,好在他也曾读过史书,更是喜欢听人说史,所以凭借这点能耐,才获得了不少人的信任。
于是他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若是记得,必定与你们细说。”
李云杳笑了笑,说:“八百年前理应是后汉孝灵帝在位的熹平年间,按仙师记事起,那便是再往后推几年的光和年间。也不知那时仙师生活的环境如何,朝纲如何,百姓可能果腹?”
李八百心想,这可难不倒他,他道:“这八百多年以前的事,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只知道当时世道很乱,孝灵帝昏庸无道、卖官鬻爵,地方官员贪婪残暴、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我记得黄巾之乱正是那段时候爆发的……”
陈从信听他对那段过往信手拈来,仿佛自己真的亲身经历,对他的来历越发深信不疑。
沈霁和李云杳都没什么异样,倒是薛吉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吃着果子,权当是来听故事的。
李云杳又与他从三国聊到了唐末,李八百凡是对不上的地方,便含糊其辞地说自己忘了,记不得那么多事了。后面更是不耐烦地说自己闭关多年,对世事都不甚了解,而陈从信听完全程,虽然不至于怀疑李八百,但是他对李云杳反而也充满了疑惑:“这位娘子何以对这八百年间的事情都这般清楚?”
李八百这时才反应过来,李云杳一直与他聊这八百年间的事情,虽然常以询问的口吻,实际上她也一直在透露这段时间的事,他一直想着如何圆谎,却没有分心去思考这件事!
沈霁笑嘻嘻地说:“当然是因为我娘子也有八百岁了呀!不,她不仅活了八百年,她活了数千年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的事情她都知道呢!”
李八百:“……”
陈从信目瞪口呆:“真、真的?”
“至于养生、哦不对,养寿之道,别说我娘子,我也懂。”沈霁将庄老之学再掺揉道教的一些养生修炼之法说了出来。
她每说一句,李八百的脸色便不太好看,说到最后,沈霁对他道:“想来你也是读过书的,怎么就不走正道,要在这儿招摇撞骗呢!”
陈从信沉默了,因为连沈霁都懂得的长寿秘诀,那李八百所言,又有几分对,几分错?
李八百终于绷不住了,怒气冲冲地道:“老朽便说你们这群后生不安好心,一直便不相信我!既然不信我,又何必来寻我?!”
沈霁笑嘻嘻地道:“你都活八百岁了,许多事应该都看开了才是,何至于跟我们这些小辈计较?”
李八百一噎,却不知如何反驳。
薛吉听完了故事,也知道这李八百是装不下去了,便道:“在这儿装神弄鬼,还欺骗我爹说什么炼丹长寿,看我不找人弄死你!”
李八百自是知道他的身份的,若他认识比薛正安地位更尊崇的人,他自然是不怕薛吉的威胁的,可他仰仗的不过是陈从信,而陈从信在薛正安面前便是连提鞋都不配,他又如何能找人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他脸色铁青,一副不愿意与薛吉纠缠的模样,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他这般作态,陈从信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就是一个骗子,看准了自己沉迷方术,所以才来招摇撞骗、混吃混喝?!
薛吉对陈从信说:“此人就是一个骗子,还望陈押衙去把真相告知家父。”
他固然可以跑去跟薛正安说李八百就是一个骗子,但薛正安之前便不信他,不管他如何说,也只是白费口舌。但是陈从信去说就不一样了,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