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算我半个老师,我就大发慈悲把床让给你了。”
说着,就往李云杳铺好的榻上躺,然而硬邦邦的榻板让她浑身不自在,没一会儿就翻了个身背对李云杳侧躺着。
李云杳注视了她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嘴角竟翘了起来,她赶紧压下嘴角的弧度,才往床上去。
翌日天未亮,二人便又爬起来准备回门。
这一次,沈霁并不磨蹭,反而还先去练了会儿武,沐浴焚香,让自己精神饱满之后,才跟李云杳一块儿出门。
在小夫妻俩回门的时候,朝堂之上也发生了一件大事,让还沉浸在“儿子娶妻”的喜悦中的沈亿陆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事情的根源还是发生在赵平的亲家李崇矩身上,他今日被自家一个叫郑伸的门客敲登闻鼓给告了。
这“登闻鼓”是赵老大设在阙门处,给一些因地方州府不作为而蒙冤或是地方州府也无权处置的案子的受害者击鼓鸣冤之用的鼓,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可击鼓鸣冤,它能直接上达天听,所以不是特殊情况,一般人都不会去敲这个鼓。
李崇矩身为枢密使,除了赵老大三兄弟,文武百官中也就赵平在他之上,所以他们家的门客,并不敢直接去开封府衙门告他,只能通过敲登闻鼓的方式告状。
果然,这事经由鼓司上报给赵老大后,后者立马让郑伸面圣。
郑伸告密说:“小的要揭发枢密使收受太原人席羲叟的贿赂,助其在今年贡试上徇私舞弊,得进甲科之事!”
赵老大让人拿出今年进士及第的十个人的名单,上面确实有席羲叟之名,他怒不可遏,但还是冷静地发问:“这李崇矩的手还能插到贡举上面来不成?”
郑伸道:“此事乃是枢密使私下请托翰林学士扈蒙所办,有证人,军器库使刘审琼可以作证。”
扈蒙正好是今年贡举的考试官。赵老大见郑伸言之凿凿,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十分生气居然还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徇私舞弊,于是召刘审琼前来问话。
其实郑伸之言漏洞百出,比如刘审琼是军器库使,无论是跟李崇矩还是跟扈蒙,那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更不曾参与贡举,他怎么就能作为证人了?
不过盛怒之下的赵老大并未深究,甚至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默许的。因此在场的沈亿陆并不敢贸然发表自己的看法。
刘审琼被召过来了,赵老大让他据实回答,是否知晓李崇矩插手贡举选拔人才的事情。
刘审琼抬头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郑伸身上,后者朝他挤了挤眼,他却又惊又怒地解释道:“臣并不清楚这些事,一切都是郑伸的污蔑之言!”
郑伸脸色大变,赵老大则神情莫测,再三诘问,刘审琼仍旧一口咬定他并不知道郑伸所言,还反过来说郑伸是诬告。
殿上霎时间安静了下来,郑伸惴惴不安地看着赵老大,沈亿陆等人越发觉得这事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更加安静,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须臾,赵老大脸色稍霁,将刘审琼跟郑伸一并打发了出去。
有人对赵老大说道:“郑伸身为枢密使的门客,枢密使即是他的主子,奴告主,该问罪。”
赵老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更未按照他所说的那般处置郑伸。
沈亿陆看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偷偷地看了赵老二一眼,已经十分肯定这事要不是赵老大指使的,就是赵老二策划,而弟控的赵老大选择为赵老二兜底,只是没想到这刘审琼会反水。
而要问赵老二这么做的目的?那自然是因为他跟赵平有仇。
赵平是赵老大的心腹,还策划了陈桥兵变这个大事件,直接将与皇位毫无缘分的赵老大推上了至尊之位。在从龙之功里,他有最大的功劳。
而赵老二则是赵老大的亲弟弟,比赵老大小十二岁。赵老大黄袍加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