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濛第二天天不亮就醒了,给全家煮了一锅香喷喷的菜粥,还把午饭也准备好了,叫乐乐中午给大伙儿送去。
吃得好,干起活来都更有劲。
陆爸爸呼噜噜先喝了一碗,肠胃暖暖的:“沉舟啊,你和你媳妇要不歇半天去帮帮妞妞?”
陆沉舟和王红霞点点头,陆夕濛却说:“不用麻烦大哥大嫂啦,我都已经收拾好了,大队的集体任务不是也很急嘛,你们去忙吧。”
插秧工作也是有时间要求的,关系到祁山大队在整个公社的业绩,还影响公社在整个区县的先进评选,这几天陆爸陆妈都干得腰疼,全靠陆夕濛晚上哼哧哼哧给他们按摩才坚持下来。
再说了,她要让系统全自动给诊所消毒、给百子柜补充药材,这些“灵异事件”可不能让人瞧见。诊所旁边几个好心的邻居要来帮忙她也拒绝了。
球球一大早就不开心,他还小呢,未免承受了太多,昨天刚把行医的资格证补好,麻麻简直把他拿免费劳动力用。
生气气!
今天也是想罢工的一天。
“宝贝崽,你要这么想,等咱们有足够多的感谢值了,麻麻给你买带滑滑梯的大房子,会叫的小黄鸭健身圈,散发草莓香味的迷宫游乐场。”
虽然商店还锁着,但不妨碍陆夕濛忽悠崽。
球球倒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扭扭屁股软软道:“也不用那么多啦,很贵的……”
陆夕濛刚想夸他乖巧懂事,就听他补充道:“每种买两个就够了。”
哦,你可能在想桃子吃。
预感到刚开始不会有很多人来,因此一上午没有开张陆夕濛也不着急,她们这行不像别的做生意的能祈求生意兴隆,否则是变相诅咒别人生病了,只能讲求缘法,问心无愧。
从系统仓库里拿了几片面包夹辣条吃,吃完半掩上门准备午睡。
扣扣——
清脆的敲门声传来,一位年轻妇人站在门槛外,拘谨道:“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陆夕濛看她眼熟,打量了两眼才想起来是陆妈妈义妹的女儿,三年前嫁到二十几里外的李家村去的,现在习惯叫李庄大队。
“表姐,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夕濛请她进来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
“不用不用,白水就行。”陆红杏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不立夏了嘛,我回来看看妈。”当地有立夏秋分宜回娘家的说法。
陆夕濛见她眉间有郁色,形容憔悴,料她有难言之隐,观察半晌,问道:“表姐是不是为孩子苦恼?”
陆红杏霍然抬头,激动地抓住陆夕濛的手:“你,你真能治?”
话音刚落,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缓缓收回手,扯出个僵硬的笑:“你是自家妹子,我也不怕丢人,我这肚子三年没有消息了,我家那口子倒对我一如既往关心爱护,只是婆婆她……”想起婆婆说她还不如一只会下蛋的鸡,她顿了顿,拭去眼角晶莹的泪珠,“土法子试了个遍,还是没用。我也不敢上别的地方看去,生怕真查出毛病来,若传扬出去,我就更没脸做人了。”
这次回来,她听妈妈说大姨家的女儿把姨姥爷留下来的门诊重开起来了,好歹是个知根知底的亲戚,不如问问,她这才来了。
陆夕濛心中了然。
三年其实并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但这个年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帽子大得很,扣上了就家宅不宁流言纷纷,导致妇女生育焦虑,具体地说,是生男孩子焦虑。
“是不是每个月时间不准,每次来还坠疼明显?”
陆红杏连连点头:“对,量多量少也没个规律。”
“肝郁脾湿,气血失调,挺常见的。你身体底子好,问题不大。”陆夕濛说着,一边在诊疗单上写字一边瞄了一眼系统黑科技拍的B超片,“先给你开一个用水煎服的汤药,一共十剂,每天一剂,注意空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