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出了城,到了西南官道五里处,就看到米正阳带着侍卫摆了一排酒食贡品,路中央还有一个香案。
米正阳的手下不断地百姓之间游走,告诉众人一旦六公子跪下,所有人一定要跟着跪下。
百姓越聚越多,上万人聚集在一块颇为壮观。
卯时已到,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米正阳所说的蝗母出现。
等了许久,太阳慢慢升起,让人焦躁不安。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米正阳,额头也流下豆大的汗水。
卯时快过完了,蝗母还没有出现,他已经能听到后方百姓的窃窃私语。
“怎么还没有来?不会是骗人的吧?”
“会不会是搞错了?我们安平府数百年来从来没有闹过蝗灾。”
“听说了吗?这事儿好像是因为六公子做了一个梦。”
“梦?不会吧……署贤王会允许六公子这么胡闹?”
“听说署贤王最近身体欠佳,在静养。说不定还被六公子蒙在鼓里呢!”
“不会吧,难道今日是在耍我们玩不成?”
……
米正阳知道,眼看卯时将过,所谓的蝗母还没有出现,这是他的父王米天磊在引导舆论。
百姓中,渐渐有人躁动不安,想要离开。
这时,米正阳看到一个妇人,梳着高高的发髻,披着褐色的披风,骑着一匹老灰驴,独自一人艰难的沿着官道向他们走来。
“来了!”米正阳立刻向旁边的人吩咐道,“快,立刻嘱咐百姓下跪!”
米正阳一个人立刻跑上去牵住妇人的驴子,跪在地上哀求道:“请您大发慈悲,免了安平府的蝗灾吧!”
妇人坐在驴子上眯着眼睛高高在上看着米正阳,开口说道:“你这后生,求人便这般无理吗?”
米正阳忙松开抓住缰绳的手,道歉道:“小子多有失礼,还望蝗母恕罪。”
说着,米正阳对着后面招了招手。
侍卫立刻端着酒食跪在一侧,米正阳端过一杯酒跪地高高举起,再次恳求道:“请蝗母大发慈悲,免了安平府蝗灾!”
身后一众百姓,在侍卫的督促下纷纷跪下,也跟着米正阳高呼:“请蝗母大发慈悲,免了安平府蝗灾!”
声音起初不是很整齐,但是连续喊了几次,声音便如海浪一般起伏。
妇人冷哼道:“可恨的柳秀才,竟然泄露我的行踪。安平府蝗灾不可免,不过丰曲城倒是可免,既然柳秀才想护你们,就让他自己承受吧!”
蝗母拿起米正阳递过来的酒杯,连喝了三杯酒,骑着驴子转身竟然不见了!
站在前面的百姓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窃窃私语。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在场的百姓都听说了六公子拦住蝗母的求情的事。
而蝗母的形象也是越传越离谱,这里就不作细说。
当然,很多人在人群后面根本没有看到,很多百姓权当这是场闹剧。
浩荡的人群开始往城内返回,米正阳却是忧心忡忡。
刚才蝗母所言是,丰曲城可免,安平府难逃。
此时,丰曲城城墙上,戍守的卫兵突然看到远处的高山袭来一大片乌压压的东西,速度极快!
“那是什么?!”
“不会是沙暴吧?”
“快吹号角,禀告将军!”
“我们要不要退避?”
“你他娘的在想什么?无论任何情况,城卫军誓死不退!”
悠长的号角吹响,立刻惊动了署贤王。
城墙上,队率在动员士兵死守城墙,署贤王率领手下骑快马赶到。
“属下恭迎署贤王!”
“免礼!”
米天磊皱眉看向北方遮天蔽日乌压压的一片,正快速朝着曲丰城袭来。
“确认是什么了吗?”
城卫军的队率摇头道:“还不清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