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口。
慢条斯理地。
隐隐带笑地。
擦着。
一股说不上来的感受袭上心头,警员愣愣走神,被叫了四次都没有反应。
直到姜意眠推他一下,脊背生凉。
他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才啊的一声:“什么?”
“我问你来干什么。”
老四神色肃穆:“你应该知道,这里正在进行审讯,没事不要随便进来。”
……也没见你们在审讯,光打人去了吧?
警员腹诽着,还得把话传到:“那个学生的老师家长赶过来,还有律师,在外面吵着要见他,说什么他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来的。外面电视台抢着播。
“所长说老师就算了,问你们,到底要不要让他阿姨进来。”
老二想也不想:“直系亲属得批准,不是直系不能见;律师要交文件,提申请。人是来自首的,审讯还没完,一切按流程来,过两天再说。”
“可是——”
老四电话响起。
省厅打来的。
他接起,对面说话的人,居然是厅长。
“你们的计划跟行动,省厅已经全部知道了,现在正在开会决定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处置。哦,听说你们那边来了一个学生自首,叫季子白是吧?
“他妈妈身体不好,在医院急救室躺着,他阿姨带了不少孩子的奖杯奖状,在外面闹,说我们警察为了结案乱抓人,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这些情况,省厅派去的人在外面都看见了,还有不少记者在说,在拍,估计天一亮,整个省,甚至全国都要看见,对我们的影响非常不好。
“所以审问没有问题的话,早点把无关人员放了。”
“要是确实存在疑点——”
“在掌握确切证据之前,至少让人家亲属进来看看。毕竟没满十八岁,法律上算未成年,不管犯什么案子都得跟监护人交流一下,不然外面要说我们不近人情,办事没有章法,随便栽赃诬陷一个小孩子。明白吗?”
这是厅长。
拥有着省内相关事务处理的最高话语权,他的话,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怀疑或违背。
老四只得应下,放人进来。
“阿季!”
所谓季子白的阿姨一阵风似的经过姜意眠身边,生得年轻貌美,化精致的妆,还披着贵气的羊羔毛大衣,一脸泫然若泣。
紧随其后的是律师,西装革履,打扮同样气派,绝非小镇子能培养出的人才。
“您好,这是我的名片。”
律师稍一点头,递出鎏金镀边的名片,口气公式化:“我是柳女士的律师,季先生的律师还在路上,由我暂代事务。有任何疑问你们可以直接找我沟通,现在,请让我的两位当事人单独相处,可以吗?”
老二上下打量他,表态:“审讯还没结束,这次是情况特殊才让你们进去。我们必须确保你的当事人不会被教唆更改口供,否则你、还有你的当事人,都得按妨害司法罪处理。”
“好的,我了解了。”
律师大步走进审讯室,视线一一扫过房间边角,确认乡下地方没有监控后,带上门离开。
“阿季!”
大约离姜意眠的半米处,柳女士放下镶钻的包,泪水盈盈蹲在他身前:“你怎么样?眼睛怎么这样了,谁打你?他们怎么能打你,呜呜呜,怎么能打你,他们不是警察吗?这样做难道不违法吗?不会坐牢的吗?要是让爸爸知道——”
她欲伸手抚摸,季子白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别碰我。”
“好、好的,我不碰你,对不起。”
柳女士瑟缩一下,抹去眼泪,一边控制不住地抽泣,一边小心翼翼道:“你、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不光是奖牌、奖状、奖杯,你以前参加比赛的报纸报道,我都留着,做的一本厚厚的剪贴,全部交给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