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识字九斗六,传于弟子整八斗……”
到了她这等俗人面前,连一斗都不够,又如何解释?
毕竟她所知道的上古传说也好,留于后世的典籍已经不知经过多少删减修改和颠覆,她所知并不一定全是对的,而且很多神话也没法用常识解释……还有伏羲创八卦,文王开创易经,袁天罡的推演算术,都曾经达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可到了她那时代,早都失传,连点儿圣贤的残渣余唾都没能得到。
既然她是无知者,自然要禀承敬畏的态度,不该这样轻浮浅薄的以有限的有知去逞口舌之快。
姚黄半天不言语,竟似陷入了深思,景成帝不欲她多思多虑——小姑娘罢了,也未必懂什么禅机,别回头走火入魔了,倒是他的罪过。
他问姚黄:“你刚才的笑是什么意思?我信不信佛,对你待我的态度有什么影响?”
“昂?”姚黄吃惊的看向他。
她刚才就是天马行空,随便那么一想,难道脸上就已经带出相来了?她真是这么浅薄的人?
景成帝目光锐利,虽身着寻常私服,可他身上那股子气势一点儿不减。
几乎每一道视线都有刺痛灼人的效果。
姚黄不敢撒谎,又有点儿心虚,垂了眸,脸就红了。
她低声道:“我……一点儿浅见,觉得凡事适可而止最好。信不信佛是个人意愿,也是个人意志自由,但对于陛下来说却对朝臣百姓有着指向性的功用,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要不然楚王好细腰,怎么宫中多饿死……”
景成帝笑道:“都说姚家这朵黄牡丹不学无术,一味的蛮横骄狂,看来果然是偏听则暗。”
姚黄抬眼看了一回景成帝,瞬间把樱唇闭得死紧。
她这算不算多说多错?
不会哪天被人瞧出她是换了芯子孤魂野鬼吧?这位慧成法师这般厉害,会不会哪天拿她做法驱鬼啊?
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可随即姚黄又想,这并非她有意,不过是造化弄人,她又没错,心虚什么?因此越发要抬起已经僵硬的脖颈,像只不服输的小鹿,才不管眼前的人是狼是虎。
景成帝并无讥嘲之意,甚至还暗含赞赏,见姚黄紧抿樱唇,似是很不服输,愈发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
他道:“你能有这样的见识,当真不错,是你爹教你的?”
姚黄摇头。
“也是,你爹长年不在京城,对你定然疏于教导,那……你想你阿爹了吧?”
姚黄点头,她有些奇怪的望向景成帝。
这不废话吗?一家人不在一处,分隔两地,自然会牵挂想念。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姚阔戍守边关是他合该担的责任呢?也没个说因她这做女儿的思念亲爹,就把他调防到京城的缘故。
所以姚黄道:“这是自然,人之常情耳,不过我阿爹有他自己的责任要负,我对他敬佩之余很能理解。”
“唔,所以你想去找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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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寒毛都竖起来了,敢情是为了这个?
虽说姚夫人没想瞒着谁,但也没广而告之,毕竟不过是姚家个人的一点儿私事,不值当的到处说。可怎么连陛下都知道了?
蒙他过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姚黄忍不住往“二桃杀三士”上想,这么说,他的的确确想把姚家也扯进来?
向来伴君如伴虎,就因为君心难测,姚黄小心翼翼的看向景成帝,期期艾艾地道:“是臣女不懂事,陛下恕罪。”
说着直溜溜的跪好。
景成帝摆手,让她起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