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色怔怔的,像是没有听明白大夫说的话。
她竟然怀孕了?她怎么会怀孕呢?
盛皎月以为自己会和上辈子那样,不会有孩子。
这个孩子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有些无措。
反倒是卫璟看上去特别镇定,让人送走大夫,目光随之落在她身上,安静深邃,就像一潭深渊池水。
盛皎月被他平静的眼神望得头皮发麻,她绷着淡淡的脸,也学他一样假装淡然,“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卫璟的目光稍有些收敛,缓慢走到她身前,遮掩着身后的烛火,“以后就是怀着孩子的人了,不好再像之前那样胡乱的跑。”
她去听书看戏。
卫璟本就有诸多的不满,只是存心压着,如今接着她怀孕的由头光明正大困住她,倒也是桩好事。
这么久,盛皎月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
他就是不喜欢她出门。
总想让她乖乖的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平日她和侄儿亲近玩闹,他也会不高兴,嘴上不说,紧绷的冷脸却能将她胆子的侄儿吓得不敢再来。
“我去听书,也不妨碍我养胎。”
“去风月楼里听书?”
盛皎月有点烦了,可能是怀着身子的人脾气也不大好,她无意识蹙着眉头,“我就去了一次,你还总是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
卫璟轻轻笑起来,“我小气?”
盛皎月有点心虚,却还是嘴硬:“以前我们也一起去过。”
她不提这件事且还算好。
提起来卫璟就又想起从前的蠢事,那时候以为她是男子,见她不举还可怜她,叫来两名舞姬伺候她,软香在怀,她倒是享受得很。
睡得正熟的侄儿恰好在此时醒了。
闭上眼睛之前是再姑姑怀中,闻着姑姑身上香软的气息,睡梦仿佛都更甜了些。
可是醒来就看见他最最最害怕的人。
强忍着才没有掉眼泪。
被男人冷冷瞥了眼,连滚带爬从床上爬起来,眼睛红了一圈。
盛皎月见小侄子被吓坏了,微微叹了口气,搂着他的脖子,“檀哥儿,饿不饿?”
小孩子不敢点头,怯懦可怜的说自己要嬷嬷。
盛皎月便唤来云烟,让她把檀哥儿送回去。
檀哥儿临别前很是不舍,他好喜欢粘着姑姑,可是姑姑身边的男人实在太吓人了。
他抢也抢不过他,年纪又还小,争也争不过。
檀哥儿眼巴巴看着他最喜欢的姑姑,声音软软张口想问她要枕头。
姑姑的枕头都香香的。
盛皎月失笑,正准备拿给他。
卫璟却不准,让人将他送了回去,“你太惯着他们了。”
盛家孩子多,三房的小辈加起来一双手都不够数,四五岁的孩子正是爱闹粘人的年纪,难缠的要紧。
盛皎月有点受不了他,他总是喜欢和孩子争风吃醋,多抱一会儿都会不高兴。
—
盛夫人知晓女儿怀孕,既为她高兴又有些担忧。
她身子弱,本该再多养两年。
可孩子既然来了,便是该到的缘分。
盛夫人悄悄问过大夫,可否看得出来这孩子是男是女,大夫只摇头,这如何能看得出来?
盛夫人是不大在意孩子是男还是女,她只是担心陛下想要个男孩。
若是生了位小公主,怕陛下不高兴。
盛皎月听完母亲的担心,抿唇笑了笑,“是我的孩子,管他高不高兴呢。”
她要当母亲了,人自然要比从前还要稳重。
于是她心血来潮问娘亲要来针线,想捡起曾经被她抛弃的女红,学着给她未出世的孩子做两件贴身穿的小衣裳。
盛夫人说:“你如今得好好养着,方方面面都不能含糊,还是别碰针线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