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也好,年氏也好,见她的时候,总是释然的,甚至是友好的。
这样下去,她都以为她有什么特殊‘死神来了就都爱我’能力呢。
宋嘉书从这种古怪的想法里挣脱出来,问起方才齐妃提到的话:“陷害兄长?齐妃,你的意思是,弘时的下场是因为弘历害的?”
齐妃简直要开始磨牙了,字句从她的唇齿间挤出来:“难道不是吗?自打弘历渐渐长大,皇上便越来越不喜欢弘时。后来,更因为弘历的陷害,才让皇上以为弘时要害你们母子,这才革了弘时的黄带子!”
宋嘉书看着笃定此事的齐妃,问道:“皇上当年并不曾告知你弘时做了什么吧?知道的人,也无非只有皇上、怡亲王、我与弘历。齐妃又是怎么知道的?”其中知情者诸如苏培盛白宁等人,自然不会来告诉齐妃
齐妃呵呵冷笑:“你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
宋嘉书就自己开动脑筋想了想:“哦,是了。宫里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可当事人却也是知道的。”无论是廉亲王还是弘时,都不是出了这事儿后,即刻没了的。
虽然皇上已经禁止廉亲王或是弘时与宫里传递消息,但以宋嘉书对廉亲王的理解,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廉亲王都不会放弃给皇上添堵的机会,把这个消息传给齐妃,一定是廉亲王极乐意做的事情。
要宋嘉书说,廉亲王只怕恨不得齐妃发疯,把皇上所有的儿子都毒死,让皇上气死算完呢。
齐妃见她这样自问自答的,眼睛都要喷火了,半晌才道:“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跟你儿子一样!”
白宁在旁边听齐妃越说越过分,气的脸都红了,还不及出声,就听齐妃继续怨怼起来,只是这回对象不是针对宋嘉书,而是皇上。
“皇上,你竟相信钮祜禄氏母子,也不肯信我们母子,当真是老糊涂了。”然后又想起旧事来:“先是为了年氏,再是为了钮祜禄氏,皇上你怎么就喜欢这种装腔作势的女人。”
宋嘉书颇为无奈,心道:你倒是不装腔作势,你都是直接害人。
然而齐妃的愤怒很密集,根本不给宋嘉书插话的机会,只是带着更深的怨恨道:“我给皇上生过四个孩子,四个!可他们都没了,每一个都走在我前头,每一个孩子过世时都像是摘了我的心肝一样。”
“当年我们唯一的女儿怀恪没了的时候,皇上那样难过,还允诺过我,会照顾我们母子,会把其余孩子的份补偿在弘时身上。”
齐妃声音都嘶哑起来:“天子一言九鼎,他怎么说话不算,他就是这样补偿我跟弘时母子的?!”
“我的儿子们都死了,凭什么叫我看着你跟耿氏的儿子,大婚生子不说,还要封王!弘时从前那么想做世子,都做不成,我要你们的儿子也都做不成!”
白宁看着歇斯底里的齐妃,忍不住伸手悄悄拉了拉自家娘娘的衣角:“娘娘,齐妃情绪这般动荡,您自己怕是问不出什么,不若去回禀皇上吧。”
宋嘉书摇头:“再等等。”情绪爆发后的人,更容易说出些心里话。
或者说,破罐子破摔。
面对自己这个‘仇人’,齐妃没准会为了自己的恨意说些实话,面对皇上,齐妃想想自己的家人估计就什么都不会认了。
而皇上又能拿齐妃怎么样呢?齐妃原已经什么都没了。而若是因自己告发此事,让齐妃连妃位也保不住,皇上事后难免不觉得自己和弘历不能容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弘历现在就是穿鞋的,还是穿水晶鞋不能碰的那种。
宋嘉书看着李氏的恨意,摇头道:“就算你恨死了弘历和我,天天向阎王祈祷收了我们——但阎王也只管生死,可不管给你通风报信。平郡王私下替弘历所做之事,不该是你或者你的家人能知道的。”
李氏如今已然五十余岁,做知府的阿玛已经过世。而随着弘时之事的爆发,她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