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还好,万一整个醋坛子回来,那家里还不得闹翻了天?
可是,程咬金既然开了这口,他这番好意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驳的,而且胡迭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就算躲得过初一,也躲不了十五,这年头,像他这般年纪还没娶妻的男子,绝对是异类中的异类:娶妾的不算,要知道妾娶得再多,生下来的娃也是继承不了家业的,只有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下的后代,才有资格继承他将来的封爵和财产,所以这已经不单单只是他个人的事情,甚至还关系到大唐的一位伯爵爵位的传承,拖得久了,便是朝庭都是要过问的。
好在程咬金说的也只是相亲,成与不成,还得看过再决定,这倒也合了他的心思:真要让他与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成亲,这也未免太过强人所难,看过之后,至少能确定一下对方的高矮胖瘦,与自己对不对眼缘,要真是不中意,好歹也还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此,胡迭笑道:“程伯伯给说的亲事,那自然是没得挑的,也亏得是伯伯您费心了……不知对方是哪家的千金?约定了什么时候见面?”
程咬金得意笑道:“能让老夫出马的,当然不会是寻常人家,这次给你说的,是御史崔俨之女,崔婉彤。”
“崔婉彤……这是清河崔氏之女?”
听到这姓名,胡迭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在这唐朝生活了这么久,他现在多少也能了解一些这崔氏女的含金量有多高,要知道在五姓女中,崔氏女的评价向来都是高居榜首的,便是五姓之内的年轻一代,想要求娶一名崔氏女,都不是一件易事,更别说五姓之外,据他所知,这满朝的文武之中,能以外姓娶回崔氏女的,好像也就眼前这老妖精一人,可见这崔氏挑婿的眼光有多高。
不过,听胡迭这话,程咬金却是有些尴尬,可话到了这份上,也只能挑明了说,轻咳了一声,说道:“你猜的不错,这崔俨确实是清河崔氏出身,虽然不是正房嫡脉,却也没出五服,这崔婉彤,年方二八,自幼勤读诗书,才貌学问那都是没得挑的,就是出身稍差了些,是庶出之女,不过若非如此,这等好事也轮不到你的头上,毕竟这怎么说也是崔氏之女,哪怕是庶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嫁的,老夫可是舍了这张老脸求了好久,才换来人家松口,你可莫要因此而轻慢了人家!”
说了半天,原来只是偏房庶女……这样的答案,让胡迭多少有些失望,但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他现在虽然也算是年少有成,但严格来说,与程咬金这些正经的大唐顶级勋贵豪门之间却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崔氏之女,便是连这些顶级的勋贵豪门都难得一求,凭他现在这点成就和地位,能娶个崔氏偏房的庶女,都已经是人家看在他还算年轻有潜力的份上才松的口,至于说正房嫡女,便是李二开口,都是被打了脸了,他又算得是哪颗葱?
要说吧,其实胡迭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对什么正房偏房嫡出庶出的划分,还真不怎么在意,但这种事情代表的却是人家对你的看法:关键是,他并不像这个时代的人们一样,对所谓的五姓七望之家有多大的崇仰和敬意,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对方低了多少,庶不庶出的并不是问题,若真看对了眼,别说只是庶出之女,就是卢司妍那样身陷贱籍又怎样?要不是碍于朝庭礼法和现实环境,他是真不介意让卢司妍来做他的正妻的。
心里想着这些,但胡迭却还是笑着应道:“程伯伯放心,其实庶不庶出的,我本就不怎么在意,只要性情相投,人合得来,别说是崔氏之女,便是寻常百姓人家又有何妨?说到底,过日子终究是两个人的事,家世出身那些,真不重要。”
程咬金听他这般说,也不觉得意外,应道:“你能这般想便是对的,那边已经给了回信,趁着这年关的时候,正好以拜年为名,安排你们见个面,到时说话可得注意些,人家崔氏可是千年的书香门弟,不像我们这些粗人的府上一样没有规矩,具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