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臣有一请求,还望父皇恩准?”
李二倒是没有多想,事实上他做梦也不可能会想得到,自己这个才十岁的儿子心中,竟会藏着这般深的心事,听儿子相求,也就随口应道:“哦?说来听听,是何请求?”
李承乾恭声说道:“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能让白鹿伯来做儿臣的太傅。”
听到这话,李二顿时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轻斥道:“胡闹,你难道没听朕刚才的话?白鹿伯的这些学问,虽然有用,但那只是术道,这不是你身为太子之人该学的。”
出乎意料,李承乾却是并没有就此退缩放弃,反倒坚持的说道:“父皇容禀,儿臣想拜白鹿伯为师,并非只是为这物理之学。这几日来,儿臣详细的了解了他自出现以来的种种行为举止,越是了解,越是深感此人之才学能力深不可测,最为难得的是,他的学问并不像一般的夫子那样只会空洞之言,而是都能学以致用。儿臣认为,作为大唐的太子,这圣人经史之书固然要学,但却不能只读死书,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这学以致用的能力,能学会以这些知识来解决实际的问题,故而才有此等想法,还望父皇成全。”
听到这番话,李二是真的惊了。
本以为李承乾想拜胡迭为师,只是被物理的知识吸引,毕竟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而言,新奇的物理知识怎么都比那些煌煌大道的圣人之言更有趣,临时起意,会产生拜师的想法也就不足为奇了,却没想到李承乾竟会说出这样一番道理,且不说这些道理是否正确,单单是这种思考的过程,明显就已经超出了一个十岁孩子应有的见识水平。
想了想,李二看着李承乾,认真的问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李承乾摇了摇头,正色答道:“没有人教过儿臣,恰恰相反,在儿臣面前,几位太傅对白鹿伯皆是多有诋毁,然儿臣反复思考,这白鹿伯的所作所为,虽多有其特立独行之处,但最终的结果,却都是有益于大唐,有益于百姓,而且不管多难的事情,到了他的手中,似乎都会变得很简单,这种举重若轻的能力,儿臣若能学得一二,想来,于将来的治国治民,也是会大有好处的。”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李二还真的有些动心了,毕竟他也是清楚胡迭的底细的,更清楚的知道胡迭那一身才学知识是何等的珍贵,可是想了想,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高明你能有这般想法,也算是用了心的,这很好,只是胡迭此人,要说他的才学,自然是不差的,可他的年纪和资历终究还是太浅,太子太傅一职,事关重大,朕已经为你物色好了一位最合适的老臣,他的学问并不比白鹿伯差,而且他为官多年,由他来教导你,朕才能放心。”
沉默了数秒,李承乾突然问道:“父亲所说的,可是李纲?”
李二闻言奇道:“你如何会知道的……哦,定是你母后与你说起过,不错,正是李纲,他本为当世之大儒,又以历隋唐两朝,曾当过两任太子的太傅,要论教导太子,朕想,世间恐怕也没有谁能比他更有经验了。”
李承乾闻言不禁苦笑:果然,三世重生,就算有些事变了,可有些事情,却始终不会改变的。
要说这李纲,也算是给他当过两世的太傅了,此人能被称为当世之大儒,学问自然是不差的,能把官当得这么大,而且历经隋唐两朝都能深受重用,其做官处事的能力也是有的,可是,给他当过两世弟子的李承乾却比谁都清楚,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只会纸上谈兵,而且为人迂腐,若是在国子监里去当个教授,自然是不在话下,或是给一般的皇子当个老师,也能胜任有余,可唯独给太子当老师,这根本就不是他能胜任的……说白了,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懂教授一个帝国的继承人与教授一般的学生有什么不同,他的那些学问和经验,都没有脱离过书本,更不能结合实际,所以在第一世的时候,过于轻信他的李承乾才会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