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呢,你要救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救人有你这么个救法吗?得亏是遇上了我,不然,你这哪是救人啊?坑人还差不多。”
宋云杰显然不服气,轻哼道:“狗官,既然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随你便是,何必腥腥作态。”
胡迭挥手阻止了想要教训他的刘进,笑道:“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我跟你有仇吗?”
愣了一下,宋云杰冷笑道:“你不杀我,难道还要放了我不成?你就不怕我再来寻你?”
叹了口气,胡迭说道:“所以说,你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啊?你要救人,我又不会拦着你,我们之间无怨无仇的,你干嘛非得跟我过不去?而且要不是我,你以为你的小情人还能好好的站在这?早送进教坊司里去接客了。”
听到这番话,宋云杰是真的惊了,看着胡迭,满是惊疑的问道:“你……真的不阻我救人?”
胡迭两手一摊,说道:“你要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放你们走,问题是,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这小情人,她是不是愿意跟你走?”
宋云杰怒笑道:“她怎会不愿……”话未说完,却见卢玉婷满是哀怨的神情,心中顿时一突,继而又大怒道:“定是你威胁她!否则她怎会愿意留在这火坑?”
坐在胡椅上,胡迭显得有些头痛的摸了摸额头,对卢玉婷说道:“算了,这小子脑子完全就是一根筋,还是你来跟他说吧。”
卢玉婷点了点头,望着宋云杰含泪说道:“宋郎,非是我不愿随你走,而是不能。卢氏落到这步田地,我身为卢氏之女,肩上担着复兴家族的重任,大人已经承诺,只要我们能存够了钱,将来就可以为自己赎身,我若随你走了,留在这里的姐妹长辈谁来照顾,我若随你走了,一世背负着逃奴的罪名,还如何复兴卢氏,我……不能这么自私,是我对不起你,你走吧,我们今生无缘,只求来世,能还你这份情。”
听着卢玉婷的哭诉,宋云杰一下就瘫坐在地,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他是游侠儿,早就习惯了刀头舔血,浪迹天涯,自然不在乎被官府通缉,可是卢玉婷却不同,沦落为官妓虽然很惨,但只要能够赎身,将来总还有个指望,一旦逃走,那就会成为逃奴,这辈子都只能东躲西藏的过日子不说,将来便是有了后代,也是没办法入籍的。
“不,玉婷,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娶,你要赎身,我便去赚钱,不管需要多少,我都会凑够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来接你!”
“宋郎,我如今已是贱籍之人,你不值得为我如此。”
“不!为了你,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看着这一对有情人抱头痛哭,围观者无不动容,说起来这俩人私订终身,怎么说都是不合礼法的,但此情此景,便是卢氏的妇人们都不忍出言打断……也是,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还谈得上什么家风和礼法?能有这样一位不离不弃的有情郎,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充满悲剧色彩的浪漫气氛被胡迭突如其来的插言打断,看着宋云杰,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怎么样,少侠,你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吧?”
宋云杰尴尬的点了点头,因为身体还被绑着,只能微微躬身,向胡迭表达歉意:“是在下误会了大人,还伤了大人的手下,大人如何处置,在下都无怨言。”
胡迭摆了摆手,说道:“你的事等下再说,我先问你,你打算替她赎身,有想过怎么赚钱吗?”
宋云杰愣了一下,迟疑道:“这……在下倒是还没想过,不过不管吃多大的苦,我都一定会凑够了钱来替她赎身。”
胡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不是我看不起你,说真的,就从你做事这么个冲动劲来看,你就不像是一个有头脑,会赚钱的人。”
宋云杰一脸尴尬,却是无法反驳:会赚钱的人,谁会当游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