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项很多人都知道的常识,李二本身就是带兵的将领出身,像这样的禁忌,他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从来没想过其中的原因,听胡迭这样一解释,不由得越发的多信了几分。
沉呤片刻,李二眼中寒芒闪现,沉声问道:“这件事,你有多大的把握?”
胡迭稍微犹豫,决定还是别把话说得太满,说道:“如果避雷针安装没有问题的话,理论上就算达不到绝对安全的标准,至少也能保证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不会出现意外,不过就算是雷导入了地下,在地面附近也要避免站人,因为打湿的泥土同样也是可以导电的,若是站得太近,也有可能被电伤。”
李二点了点头,说道:“把避雷针的图纸画出来,安装要领也写上,这件事你就不必再管了,记住,今天的事,不能向外透露半个字,明白吗?”
胡迭心中一凌,虽不明白李白的打算,却还是急忙应道:“臣领旨,这件事,臣绝不会对外提起。”
沉默了少许,李二又道:“不光是今天之事,包括这避雷的方法和要领,也同样不得再有丝毫外泄,否则,朕就唯你是问。”
胡迭不敢多问,应道:“臣明白。”
虽不是太懂,但李二这样吩咐,怎么看都像是在给人挖坑,像这种事,胡迭是巴不得有多远能躲多远,哪还会主动往前凑?
果然,第二天的大朝会,刚一上朝,胡迭便感到这气氛明显的不对劲,在上奏了几件鸡毛蒜皮的事情报,一个年轻的御史站了出来,直接就言指前日太极宫偏殿被天雷所击一事,虽没有明说李二失德,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冲着李二和他最近这几年所制订的一些政策去的,明摆着就是要借题发押,给李二一个好看。
李二阴着脸,没有出声,而紧接着,又有好几人连续站了出来,或是义正辞严,或是假腥腥的拉偏架,总之那刀锋皆是向着李二挥去,说到底,就是对他登基以来所发布的一系列打压世族豪门,提拔寒门士子的行为不满,用这些人的话说,这就是乱了天地间的伦理纲常,如果李二还不尽快的知错改错,那上天指不定还会降下什么样的大灾,到时,这天下百姓受苦,账全都得算到他李二的头上。
这样的鬼话,当然没人会信,但说出这话的人,也根本不在乎李二会不会信,胡迭冷眼旁观,却是多少也能体会到一些李二的感受了:这些人,口口声声以天意民心自居,处处将自己摆在道义的支高点上,而偏偏他们的这套理论逻辑在君权天授的封建体系下,又是完全合情合理的,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皇帝既然是天子,授命于天,那么理论上,李二的确就可以代表大唐,同样的,理论上上天对大唐的降灾,也都可以视为对李二执政的警示和不满,但具体是哪些不满,哪些政策被上天警示,却是完全由他们这些把持着舆论的世族来操纵的。
这一招,狠就狠在它是完全依托在君权天授的理论基础上的,除非李二从根本上否定君权天授的正确性,否则,他就无法推卸掉这些强加于他身上的罪名,而一旦坐实了罪名,也就意味着他近年来的施政,是肯定存在着重大错误的……问题就在于此,如果他近年来的政策不是触动了太多门阀世族的利益,让那些人感到不满的话,那朝堂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指责,别说一个偏殿被雷劈了,若李二能一心维护他们这些世族的利益,愿意与他们这些世族分享大唐的权力,就算是李二被一道天雷劈死,他们都能将这解释为李二成仙得道,反之,就算是长安城里一只鸡得了鸡瘟,他们都能给你扯到上天示警,反正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愚民村夫,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信什么?当年的杨广,不就是这么被他们玩死的吗?李二的根基,可比杨广差多了。
这时,宫外又传来消息,说有山东卢氏族长卢江领卢氏子弟及数百名士子于皇城外祭天请愿,说什么朝堂失德,天降奇灾,然百姓无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