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最少也能容纳数十间大小不一的店铺酒楼,包括那些流动摊贩在内,一下就可以为长安提供数百个就业的岗位。”
“还有,整个居德坊的改造完成后,因为坊中会增添许多富户,加上客来客往,三教九流的人也会随之增加,为保坊中安全,我还打算在坊中成立一个物业保安机构,至少要招收百名身家清白的壮丁在坊间日夜巡罗,这又是上百个就业的岗位……如果林林总总的算下来,整个居德坊的产业链,恐怕就算是带动上千人就业都是有可能的。”
说到这里,胡迭停顿了一下,对着魏征说道:“魏大人,您久居长安,应该是见过那些坊中市民是什么模样的:有工作的只是少数,大多数人都只能靠亲人做工一点微薄的薪水来勉强度日,坊市间每日里都有无数人摊坐于道路两旁,无所事事。是他们懒,不愿做事?我看未必,关键还是城中能提供给他们就业的岗位实在太少了,而他们又不像农民那样拥有土地,若是在城中找不到工作,那就真的只能活活饿死,或是流落街头,成为乞丐。”
“您说的那些道理,我也是认同的,但那些道理救不了这些可怜的人,他们需要的不是什么道理,而是工作的机会,居德坊的项目,可以为长安提供数百上千个就业的岗位,这才是它最大的价值所在。”
听到这里,朝堂上所有人都是面色凝重,各自陷入沉思之中:这年头,虽然没有什么就业率的说法,但百姓能安居乐业,却是每个执政者的最高追求,这安居,胡迭已经做到,乐业,可不就是为百姓提供就业的机会么?要照这么个算法,上千个就业的岗位,至少就能保证数百个家庭可以自食其力,这份成就不能说有多大,但也绝对不是一句话就可以轻飘飘的无视的了。
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胡迭语气一转,又说道:“众位大人想必已经知道,在下改造居德坊,所用的资金都是来自于在下的积蓄和一些朋友的投资,有了这些钱,我才能对居德坊的旧房进行改造,给坊民们建造新楼,让他们不必再待在原来的破房子里受风寒之苦,但这些钱却不是白拿的,如果不能从高档住宅区和商业区的建设中赚取到足够的利润,那这笔账就只能由在下来背。”
“跟各位说这些,不是要博取各位的同情,几万贯的债,在下自信还是还得起的,我只是想要告诉各位,一旦真的出现这种局面,那就会给大唐开一个相当恶劣的先例:本来是一件各取所需,于国于民于投资之商皆可获利的大好事,却因为朝庭的毁约而导致投资商血本无归,到那时,有钱人谁还敢拿钱出来兴办产业?任何投资都是要花钱的,理论上都是与节俭相违背的,可是富户不把钱拿出来投资,整个大唐的经济就会变成一滩死水,有钱人当然无所谓,反正他们的钱就算躺着吃,十辈子也是吃不光的,何况他们还有无数的田产,每年都能为他们提供一大笔固定收入;可是穷人和小户人家怎么办?那些失去田地的流民怎么办?那些做工之人怎么办?百业不兴,百姓就无法靠劳动获得收入,就会流离失所,到时,就算我们这些当官的再怎么节俭,再怎么收紧裤腰带过日子,跟他们同甘共苦,百姓还是一样会骂娘的,因为他们需要的不是一群可以跟他们一起吃苦的官,而是一群可以带着他们致富过上好日子的官。”
一番话,说得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众人皆默默的品味着胡迭这番话所包含的信息,尤其是那最后一句,明显就有背于儒家千年以来的宣传,但细品之下,却又让人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确实是有理:没有人愿意过苦日子,所以清官虽然可敬,但真要与那些能带着百姓一起致富的官儿相比,哪怕后者成日花天酒地,甚至多有贪腐之举,恐怕百姓们也会更愿意追后者。
沉默良久,魏征才一声轻叹,拱手对李二说道:“陛下,白鹿伯这番话,让臣有诸多的反思,虽然有些地方臣还没有想明白,但现在看来,臣的这封弹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