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子吓得跳脚,“什么?小爷,您这不是开玩笑吧?一万两?您要一万两干嘛啊?大人自从到了这个又穷又乱的破地方,根本就没搜刮到几个钱,拿什么给您?”
姜衍斜乜了一眼勇子,“搜刮这词儿用得好,建议你去我爹面前说一遍。”
勇子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小爷,小的失言,小的再也不敢了!不过,银子的事儿……”
“银子的事儿你管不了,别多嘴,小心又失言!”
姜衍糟心的慌。刚穿过来时,透过原主的记忆,知道他过的是锦衣玉食有钱有闲不用奋斗的日子,还欣喜了一阵子,谁知道原主他是个憨批,根本就不知人间疾苦!
那姓白的小丫头是个厉害角色,人狠功夫高。
姜衍摸着袖里藏的手枪,默默地想,他一个文明人,干不出草菅人命的事来,看来,还是得先想办法去搞银子,至少先糊弄过这一阵子。
勇子熬不过夜猫子衍,中途打瞌睡,被姜衍撵去西厢睡了。回廊上只剩了姜衍孑然一身。
*
白意落在后衙主院的屋顶上,她浑身都湿透了。虽然是夏季,但夜里温度低,风一吹,冷得她直打哆嗦。
后衙整个三进院落,只有二进院里亮了一盏风灯,在风里摇摇晃晃的。
白意奔着风灯而去,到了近前,才发现坐着的人是姜衍。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似给他那张冷白脸庞打了一层柔光,连眉眼看起来都比白天要顺眼许多。
姜衍其实眯瞪了一会儿,眼前人影一晃,他还以为是花树的影子呢,白意一出声,他吓了一跳,“握草!你是人是鬼?”
白意没时间和他呛声,小孩子发烧,救治不及便有可能烧坏了身体,她开门见山道:“我是来求助的,你能帮我找个大夫吗?如能帮忙,一定重谢。”
姜衍心里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本想借着这个引子,和白意掰扯掰扯银子的事,但看到落汤鸡一般的女孩子,裙衫下都能看到嶙峋瘦骨,他所有的想法就只是想想而已了。
姜衍从袖子里摸出两盒药,递到白意手上,说道:“发热,应该是伤口有炎症。给她吃白色盒子这个。以你家女娃娃的身量,半包就够,温开水冲服。如果烧的严重,就酌情加量,一次不能超过一包。”
顿了一下,姜衍又指着下面花花绿绿的盒子说道:“这个,你吃的,一次两粒。”
白意瞧着两个盒子上密密麻麻的鬼画符,有点像白天的那个瓶子上的鬼画符,她不敢相信这奇奇怪怪的东西,刚想把两个盒子扔回姜衍手上,就听姜衍说道:“你不用怀疑我的用意,害你那几个小叫花子对我毫无好处。我只想过点清闲日子,不想惹上人命。救人要紧,回头再跟你算药钱。”
白意深深看了姜衍一眼,收起两盒药,点点头,“好。”接着便消失在雨幕里。
姜衍哑然哂笑,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一件雨衣又给塞了回去,幽深的目光从漆黑的夜空里收回,起身回了房间。
白意回到自家小院,顾不得自己身上湿淋淋的,先把药拿了出来。
白色的盒子,表面光滑,上面有密密麻麻看不懂的鬼画符,跟她白天看到的那个小药瓶上的鬼画符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