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留守若是要杀俘,下官则有义务阻止此举!”
“放肆!你可知军中上下尊卑?”
“下官乃是左神策骑兵营校尉,非右神策军将,范留守的职权,还管不到下官。不过县侯征讨叛贼之前,明确向朝廷发过奏章,对于反贼只诛贼首,从者不究。在朝廷结果没出之前,下官有义务为县侯护住这些战俘的性命。”
“哼,可是现在,朝廷任命本官主管这群战俘,他们的生杀予夺,自然也是本官来决定,与县侯何关?”
“他们既是左神策的战俘,自然与左神策有关系!”
范衡眯着眼看向魏燃,“与左神策有关系?哈哈哈,你可知当下这里右神策兵马有多少?”
“卑职亦从事过斥候之职,如何不知右神策有一万兵马于此。”
范衡纵声狂笑,“哈哈哈……就凭你这数十名左神策军卒,也想阻拦一万右神策兵马行事?”
说着他看向右神策军卒,大声道:“你们多数人都是京畿道与河南道人士,反贼叛乱,你们有多少家属亲戚被反贼杀死的?本官今天给你们复仇的机会!骑兵营,现在给本官将左翼一万战俘尽数杀绝!”
魏燃睁大眼睛,没想到这个文官如此狠辣,说杀就杀。而右神策骑兵果然领命,他们都是富商官宦家族出身,的确没少人家里因为平日里欺压良善被反贼屠杀,所以都是满怀仇恨。
纵马向左翼一万战俘冲去,战俘们惊叫连连,想四散躲避,但每个人都被绳索牵连,混乱中又不懂往一处奔跑。结果战马踏过,屠刀砍杀,立时化作修罗场,尸横遍野。
魏燃暴怒着就要近前,范衡身侧的亲卫刀枪出鞘,立刻就在他身前布置了一片刀丛枪林。
范衡得意的看向魏燃,心想就是这样,这不仅是与你李家划清界限,也是在张扬老子与你李家政见完全不同,我的前途,就从这场杀戮开始!
哼,一群贱民匪类,死不足惜,所有反贼俘虏,都该杀光!
这时阿离的声音传到魏燃心中,“不好了,大量灵魂被吸入了邪阵当中,邪阵禁制已经松动不少,如果再让他继续杀下去,恐怕不要全部杀完,哪怕只杀个一半,都有可能提前激活空间通道,你必须阻止这个狗官!”
阿离这几天一直待在邪阵当中修炼,对邪阵的变化非常清楚。
其他战俘都抻着脖子看着右神策骑兵正在屠戮左翼战俘,各个心惊胆战,不少人都面如土色软倒在地。
也有那些颇具血性的,纷纷站起来怒骂范衡,大声诅咒于他。
“狗官!听闻你全族老小都被杀了个精光,这便是报应!可惜杀你族人的时候,老子不在现场。”
“狗官!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地藏菩萨都救不了你!”
“早知道老子当初就不该投降,就算杀不了一个官兵,能咬下一口肉来,此生都不算亏了!狗官,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你等着吧!”
…………
诸多诅咒辱骂之言,不少涉及到范衡的祖宗和死去的亲属族人,刺到了他的痛处。当即脸色剧变,命令军队将这些口出狂言的人单独拉出来,他要用最残酷的刑罚让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一时间,五马分尸、腰斩、纵马践踏、拖杀等等残酷刑罚出现在了平原上。乌鸦们在远处的树枝上,等待着一顿血肉大餐。
魏燃心底正在挣扎,他职权不够,根本压不住范衡,此时唯一能阻止他的方法,就是发动兵变,哪怕这个兵变是他一人所为!
一旦做了,那么不仅是自己,甚至可能连累到左神策军和整个李家。
自藩镇割据以来,朝廷对军队以下乱上,甚至兵变之为越发警惕,基本只要有苗头,就会动用雷霆之势进行打击。
而且文武对立的现象越发严重,如果魏燃今天发动兵变趁势杀了范衡,此人虽然族灭,但也是京畿道一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