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拔腿离开那间小休息室后,绘理站在拐角的地方后怕的拍着胸口,却又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一梗。
“绘理小姐。”
绘理僵硬的回头,在看见从走廊远处缓缓走来的身影后,默默地松了口气:“是福泽先生啊。”
走来的人正是福泽谕吉。
银发男人双手插在和服的袖口中,站在绘理面前微微欠身:“您叫我福泽就好。”
因为同样是夏目漱石弟子的缘故,福泽谕吉是知晓绘理身份的,当然也知道绘理是同样身为老师弟子的森鸥外的母亲。
所以这声先生,他觉得自己还真的担不起。
绘理跟在男人身边慢慢的向江户川乱步所在的办公室走去。
福泽谕吉低头看着这么多年来样貌一直没有变过的绘理,低声问道:“与您一同前来的那群少年,是您的什么人呢?”
提到这个,绘理就有些苦恼了。
“说起来你别不信,他们是我现在的同学。”绘理捂脸:“因为一些很特殊的原因……在其他人眼里,我只有十四岁。”
说谎是不可能说谎的,因为假如现在绘理向福泽谕吉说谎,那么待会儿到了江户川乱步面前,这个谎言就会瞬间被拆穿。
所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看绘理并不想要详细说原因,福泽谕吉便体贴的转换了话题。
“这起案件的第一个失踪者是在两个月前不见的。”
“找不到犯罪嫌疑人的警方把这起案件定性成了失踪,可是在这之后的两个月里,不断出现因为同样手法而消失的人。”
“这时警方就反应过来了,这么多起失踪案应该是异能力者所为,于是委托了武装侦探社协助调查。”
绘理浅笑,毫不意外的说道:“然后乱步三下五除二就找出了罪魁祸首?”
福泽谕吉点头:“正确来说是犯人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行踪。”
绘理诧异:“怎么说?”
“仗着异能力胡作非为,以为没有手段能查到他的头上。”福泽谕吉低头解释道:“过于自大,于是并没有发现案发现场留下了不少属于自己的痕迹。但是这些痕迹却被乱步一眼就看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绘理若有所思:“那犯人抓这么多人,是为了什么呢?”
“拿去进行买卖。”福泽谕吉用着冷静的表情说出了残酷的话语:“由他出手,警方找不到证据只能定义为失踪。买方应当是拿这些失踪者去献祭或者其他类似的事。”
“而且这个献祭应当是有时间限制的,警方在将这件事情告诉武装侦探社之前有停息过一段时间,所以乱步猜测,第一波失踪者应当已经……遇害了。”
“而第二波,也会在最近送到买方的手里。”
绘理的脸色慢慢的冰冷了下来。
她向来对这种事情十分抵触。
一心增强自己的力量而不敬畏生命,必将会得到反噬。
“所以我能够做些什么?”
江户川乱步特地指定她来,肯定不是为了让她来旁观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只能够让她来做,或者是她能够比所有人都更快做到的。
一只手轻巧地握住了绘理垂落在身侧的手掌。
太宰治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跟在了她的背后,在绘理看向他时,犹如粘人的猫咪一样露出了个甜蜜的笑容。
“是因为母亲你的身份哦。”
因为江户川乱步看好戏的隐瞒,而并不知晓今天绘理会来到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没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就想通了这件事。
“毕竟是在港口黑手党的眼皮子底下进行交易,如果有母亲出手帮助,那肯定是事半功倍的。”
前几日他们查出应当是港口黑手党成员的犯人将会在几日后,港口黑手党与其他组织一同举办宴会的游轮上进行货物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