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愣在原地,懵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她看了眼自己的筷子,心里琢磨不透时深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说是嫌弃她吧,正确的举动应该是丢了那一碟被她碰过的菜,而不是吃掉她筷子上的菜。
若说不嫌弃吧……都分食了还能不嫌弃吗?
顾清晏带着心思,有一筷没一筷的吃着东西。
她有些烦,时深年好似完全不受刚刚举动的影响,即使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他也腰杆挺直,像在开会一样,慢条斯理的享用着食物。
他的餐桌礼仪实在太好,若是顾清晏停下来,空气便一片寂静,完全听不到对方的丝毫动静。
顾清晏慢吞吞的吃完,将嘴里的所有东西都咽下,才放下筷子,将自己那边的饭盒收拾好。
她等着时深年放下筷子,才缓缓开口:“你来这里干、做什么?”
换了一个字,免得时深年又语出惊人。
时深年哪里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他只是看到这小丫头一直没有好好吃饭。
在小号上拍的食物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对身体不好。
他就一刻也忍不住,一早便赶了过来。
他的心理导师告诉他,不要着急,要徐徐图之。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徐了,再徐他就要疯了。
时深年没有开口,他只是开始将自己的碗筷收起来。
顾清晏看到了,下意识开口:“我来吧。”
时深年的洁癖还体现在,用餐前餐具必须要自己亲手处理。用餐后餐具不会碰一下,要佣人全部扔掉。
顾清晏对这种认知根深蒂固,另一个原因是空气太过凝滞,她有些无法跟时深年同处一个空间。
她快速将所有的餐具收起来,都装在袋子里。趁着时深年没说话,赶紧站起来,将这些东西拿到厨房垃圾桶。
她站在厨房里,时深年没有站起来。她朝外面望了一眼,时深年那个角度看不见这里。
顾清晏犹豫了片刻,将时深年吃剩下的一盒小菜打开,用手指捏了一小块,放在嘴里。
她反复咀嚼了几下,眨眨眼,又捏了一小块放嘴里。
咀嚼了三十秒,丝毫没有尝出任何味道。
跟她的小菜不是同一个厨师做的,这个可以用寡淡无味来形容。
顾清晏心下存疑,她怕时间太久了时深年怀疑,快速将饭盒重新盖起来,放在袋子里,一股脑全丢进了垃圾桶。
丢进垃圾桶的时候还在想,时深年可真是有钱。
这一袋子的饭盒不说,那些黑色绒布袋子就要不少钱了,浪费太可耻了。
她苦兮兮点不起外卖的时候,时深年却如此浪费,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顾清晏出厨房的时候,时深年已经坐到了书桌前,打开电脑办公。
她之前都没有发现时深年还带来了电脑。
开着摄像头,应该在开视频会议。对面七八个人,各种拥有一小个屏幕,正中央的中年男子语气沉缓的汇报着集团的近况。
这样的场景,顾清晏四年前见过无数次。
她为了避免入镜,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沿着墙壁绕过了摄像头。
顾清晏内心有些无奈,她想把时深年赶走。可她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没办法在对方开会的时候冷着脸将人赶走。
时深年似乎对她太过信任,连这样重要的内部会议都不避讳她。
顾清晏叹气,她躺在沙发上刷了会儿手机,觉得索然无味。顺手抓了一下茶几上的水杯,早上起来就喝了一口水,嘴里有些干。
水杯里干干的,忘记倒好了。
顾清晏将水杯放回原处,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在沙发里,动也不想动。
可是好渴。
她真的是世界上最懒的人。
顾清晏自我埋汰了一顿,准备用极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