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校是什么?谁他妈还有心情关心区城体校招了两人的事?
常晴进的,是省队啊!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别说这群孩子,就连王立材都没听说过有哪个孩子进省队,可以直接跳过体校、市队,跳过训练和比赛!
常晴做了什么?!
她就和区城体校的陈教练打了一场球而已!
想进省队的孩子,全省每年报名的,没有五千也有三千。只要能进省队,不仅是能吃上全国最好的伙食,未来的工作和前途更是不用自己发愁。
进省队,进国家队——比考清华北大还难!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俞近识已经把人从教室带走去办手续了。
校长知道这消息,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他可不管这么多,说实话,当初给常晴背处分,他就不是很乐意,常晴这孩子成绩好,将来进区城重点不是问题,但谁知道宋翠菊那么能闹腾,为了安抚她才这么做。
对于之前他撤销处分的事情,宋翠菊还很有意见,这下好了,常晴身上的成绩摆在那里,那已经不是一家人的事情,而是整个落镇的脸面。
这么多年来,落镇从没培养出一个省队的人才来,她宋翠菊要是不服气,再来闹,那就是没有集体荣誉感,没有合格的思想觉悟!
常晴能进省队,不仅是校长成绩好看,镇上也能沾上一份光。有本事,让宋翠菊去镇上,去县政府,去省城闹啊!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宋翠菊那儿面子比天大?这么要面子一个人,如今却是想不消停都难!
校长是能理解宋翠菊的心理的,常晴是她丈夫前妻的女儿,他们家见人就喜欢说自己家儿子有多好,将来必然会光宗耀祖,结果人家常晴先一步“光宗耀祖”了,她能不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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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近识不是个喜怒于色的人,但不代表他观察力差。
从冬天到春天,常晴都穿着同一件薄薄的外套,课桌里还塞着那把烂拍子。
虽然是初春,但天气还是冷的,倒春寒反而让温度低下来。
等手续的时间,他在操场旁边的台阶上随便坐下来,和常晴闲聊。
俞近识问,“如果今天我没来,你怎么办?”
考试,毕业,选一个普通的学校上学,或许在落镇,或许好点能去区城,来年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考体校。
——这是他可以预想到的,换作别人,除了打算外,还会带一点怨气。
但是常晴想了想,却说,“买一张去区城的车票,去体校,挑战那儿的所有乒乓球手。”
她不会质疑名单和结果,如果她没有被选上,那就是考察的球没有打好,没让教练看到她的所有实力,而她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挑战体校的每一个球手,这想法让俞近识难得笑了一声,
“他们为什么要和你打?被拒绝怎么办,再灰溜溜回来?”
常晴说,“任何一个以职业乒乓为自己人生目标的人,都不会拒绝一个12岁小姑娘的比赛要求,我想,这个问题更应该是——他们为什么不和我打?”
“如果输球呢?”
“但凡有这种可能,我就不会去买车票。”
车票也是很贵的,经不起浪费,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别人说这种话,听起来是有些自大,但从她口中说出来,那语气却让俞近识觉得,她不是在盲目自信,而是在陈述一种事实。
“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水平,你又没和他们打过。”
“我和陈教练打过。”
俞近识第二次笑了,他和陈国鸣不一样,陈国鸣高兴时,笑声浑厚低沉,而俞近识只会轻轻笑一声,便收起来。
他站起身,在进去拿资料之前,把身上的外套取下来,扔在她身上,“披上,不用还了,春天也容易感冒。”
俞近识说,“而从今天起,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