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的光此刻正优哉游哉的迈着步子走进屋子,每一步都走的极稳,一点都没有匆匆赶来的样子,肉发年轻人神色平静温和,还有心思对抬头看着他的两人挥手打招呼。事实上在面见主公时,他就已经从产屋敷耀哉那里得到消息,知道炭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出于对女孩子颜面的保护,产屋敷并没有完全说明实情,而是委婉地说不过是场误会。
对于主公的话,锖兔自然不疑有他,又想起自己一路上看到热闹的鬼杀队和在院子里逗猫的蝴蝶忍,便越发确信这个说法,本来心中焦躁不安的火苗也瞬间熄灭。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灶门炭子,发现她除了面色苍白了些外的确没什么不对劲,单论精神气,说不定比当初被他拿着木刀训练时还要好上一些。锖兔将路上买来的红枣粥轻轻放到炭子床头柜上,温热的白烟蒸腾而起,炖烂的红枣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子诱人的甜味。
锖兔敲了敲桌子:“给你带来的,多少吃一点吧。”
早年锖兔也没少照顾年幼的富冈义勇与灶门炭治郎,鳞泷左近次毕竟上了年纪,身上还有与鬼战斗时留下的暗伤,锖兔在师门中便多多少少都担任着照顾者的角色。
红枣粥这东西补血养胃,无论是休养身体还是补充体力都是很好的选择。
话虽如此,锖兔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扫过床头柜上的果篮与……一大捧菊花。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灶门炭子一边小口喝着他送来的粥,温热的液体通过食道滑到胃部,整个身体都是暖洋洋,倏地便放松下来,暗自感慨不愧是把富冈义勇拉扯大的人,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这是富冈先生和不死川先生送来的。”
锖兔沉默片刻,想起自己事无巨细的交代,觉得应该对义勇有点信心,便笑盈盈道:“义勇你选的水果还挺好看,看起来五颜六色的。”
富冈义勇歪了歪头,语气平静地打破了他的幻想:“水果不是我送的,锖兔,我是按照你说的送了花。”
锖兔眼皮一跳:……
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胡说。
然而义勇并没有感受到好兄弟内心的崩溃,反而抿了抿唇,以一副小孩子让家长看自己满分作业,装作不在意实际很骄傲的小别扭心态对他指了指画满小勾勾的留言条。
“我每一条都做到了。”顿了顿,又强调:“灶门可以作证。”
锖兔:“……你不是每条都让灶门看了吧?”
富冈义勇理所当然地点头:“嗯,她是当事人,我要问问她的想法,这是你教我的。”
锖兔看了看自己面前淡然平静的富冈义勇,又转头看向病床上暗自叹气的灶门炭子,有些拒绝想象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画面真的太美,他承受不来。
——义勇,你醒醒啊!义勇!你为什么要在不该听话的时候这么听话啊。
“我还给她讲了睡前故事。”富冈义勇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两个。”
灶门炭子点头:“对,讲了辉夜姬的故事。”
锖兔愣了下,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的这一出。
他虽然想象不到富冈义勇讲这种少女心爆棚的故事,但总归也不算奇怪,勉强也能算是正常探望病人的流程。肉发年轻人的脸上展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还没来得及伸手拍拍好兄弟的肩膀,就听见病床上的少女继续幽幽道:“然后还给我讲了变态杀人狂变成鬼后,把人的肠子揪出绑成蝴蝶结系到身上的案发现场。顺带一提,最后由于这只鬼不是很好杀,富冈先生砍了他七刀,里面还有没有消化的人器官。他给我描述了下,问我能不能分别出都是什么。”
锖兔:……
他好像终于明白刚刚进门时灶门炭子那个期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那不是简单的期待,那是绝望的人在向外界求救。
锖兔深深地看了好兄弟一眼,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