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那只鬼并不是镇子里作恶的那只?”炭子夹起一块肉质鲜美的鲑鱼肉放入口中,鱼肉被师傅料理的火候正好,口感鲜嫩,咬下去像是水豆腐。刚刚出锅的鲑大根还有些烫口,炭子一边说话一边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嘴巴发出“嘶嘶”的声响。
“没错,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月了,之前从没有遇到过这只鬼。”夜斗同样大口吃着浇上料汁的章鱼烧,白皙的脸颊因为他毫不在意的吃相沾上几滴油渍,看上去倒是与这副身体年纪相符的稚嫩:“神隐少女的并不是他,鹿竘镇的神隐事件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了,你们杀的这只倒霉鬼大概是正巧被你的血味吸引过来的。”
炭子嘴巴动了动,细嚼慢咽地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伸出手将几缕跑出来的发丝别到耳后,花礼耳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关于自己是稀血这件事,主公很早之前便告诉了她——这也是为什么产屋敷耀哉执意要富冈义勇教她防身术。不过对于水柱的“你品流”教法,灶门炭子始终敬谢不敏,对于天生力气就不够大的女孩子,还是蝴蝶忍那样的技术流和她更为适配。
“唔,我就说不会这么简单。”炭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抱怨着:“真是的,如果富冈先生没有那么干脆就把那只鬼杀掉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多的线索。”
“鬼是不会结伴活动的。”富冈义勇摇了摇头:“而且我不认为那只鬼会乖乖说话。”
虽然大多数的鬼都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迫被鬼舞辻无惨转化,然而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本来抗拒着恶鬼本能的人类渐渐被力量吞噬,沉醉于“鬼”的的强悍错觉之中,心灵也变得污浊不堪。曾经的道德是非、理想情感——这些对于人类来说最为宝贵的品质通通都转变为对力量的渴望。
不要说好言相劝、提供帮助了,如果不是因为灶门炭子的长相,拥有稀血的女孩一定会成为鬼眼中最美味的盘中餐。
“谁让他乖乖说话了?”炭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说水之呼吸果然都是一群傻白甜,某种意义上倒是和炭治郎十分相配:“他要是能乖乖说话,我还怎么实验吐真剂?”
富冈义勇缓缓转过头,眼神一片空白。
“我们做医生的就是要让讳疾忌医的病人能好好说出实话,这是我们的职业要求。”灶门炭子托着下巴,说起自己引以为傲的研究,一双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笑容满面地说出了问题发言:“就算吐真剂无效也没关系,毕竟我手头的药还是有很多的。”
义勇抿了抿唇,终于问出了自己长久以来就很好奇的一个问题:“灶门,你真的算是正经医生吗?”
灶门炭子冲他笑得越发灿烂了:“当然,你要试试吗?”
富冈义勇摇头宛如拨浪鼓。
炭子满意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心平气和地摇起一勺夹着萝卜的鲑鱼肉,放在义勇嘴边,语气温柔得仿佛是在哄年幼的弟弟:“富冈先生,要吃么?”
富冈义勇眼睛一亮,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面孔忽然变得生动活泼,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一双水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白瓷勺。
他乖巧点头,对鲑大根的执念让本质钢铁直男憨憨的义勇瞬间忘记什么是男女有别,张嘴就要咬上去。
然后被灶门炭子无情地塞了一筷子沾满芥末的鲑鱼寿司。
刺鼻的辣味直击心灵,长相俊秀的年轻人趴在桌子上灵魂出窍,整个人都便成了黑白色。
“那你晕过去做个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灶门炭子:记仇.jpg
新仇旧恨加一起,要不是因为现在正在任务中,真正为非作歹的鬼还没有半点消息,灶门炭子非要让这位水柱见识下什么是医生的想象力和执行度。
夜斗颇为同情地看着按住自己的喉咙、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的富冈义勇,越发觉得灶门炭子真的好狠一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