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摆了摆手,“别多想,朕都被气糊涂了。”
“圣上……”宣将军左瞧右瞧,见璟王今日确实不在,便大胆开了口,“这画的真的是真的吗,怎么可能?!这画师不知道咱圣上和璟王的关系那叫个水火不容……”
他本就是武将,天性直爽了些,藏不住那么多弯弯绕绕。
“臣觉得,这画像既然只能认出璟王殿下,干脆就发收缴之后,发檄文批驳否认,杀掉画师以示众不就……”
赵太傅捂着心口,痛心疾首道:“什么真的是真的吗!当然是假的了!你否认有什么用,关键是天下人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
一想到那夜自己得到的消息明辞越披皇袍在宫内策马奔驰,赵太傅对这事真真假假也多少有了判断,一下子胸口更闷了,一口老血淤积其中。
“你问朕,这画真的还是假的?”纪筝垂下了眸子,抿起了唇。
两三个时辰前,他与皇叔也争辩过这个问题。
“宋涯肯定不是看到了什么,而是猜到了什么,或者得了谁的授意暗示才这么做。”
“朕知道他没看到,这画画得不大对……你先别碰朕了。”纪筝的声音越来越小,甩脱了明辞越的手,“我们,先解决问题。”
宋涯画的不是真的,这件事恐怕只有他二人能确信。
那夜一直都是他在上,皇叔在下。况且明辞越背后有伤疤,从左肩到右腰,长长一道能将人撕裂的可怖伤疤,和这画上光洁的背部绝不相似。
可这种理由怎么可能呈得上台面。
“这是西漠的巫蛊术,是黎婴,他在插手操控京城里的纺织铺,闹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回来了。”
“这蛊名叫分情蛊,字面意思,拆散有情之人,方才让圣上受惊了……”明辞越一把火将这两个巫术小人烧了个干净,“放心,这蛊一定不会起效。”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火苗下的那团灰烬,“一定不会。”
“幸亏这画看不出是圣上,不然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罪人了。”他收回目光,勉强地笑笑,“只是臣的名声恐怕不怎么会……”
“说什么呢,朕不允许,朕绝不允许……”纪筝有些焦急,欲哭无泪。
这明辞越可是天选之子,明日的大燕之星,万千大燕人民的梦,作为一个受百姓爱戴,推崇上位的千古仁君,若是让他因这事被玷污了名声清誉……那他纪筝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罪人!
明辞越的情绪倒没因这事起什么波动,只是一直低着头,“圣上方才抽了手也是正常的,还是跟臣撇清关系的好,毕竟……”
纪筝:“……就那点小事,怎么还记着呢。”
明辞越:“没有。”
纪筝:“……朕只是觉得被发现了会对你不好。”
明辞越:“嗯。”
纪筝:“……朕没有嫌弃的意思。”
明辞越:“嗯。”
纪筝:“……你是不是,觉得委屈啊。”
明辞越:“嗯。”
纪筝:“???”
他头皮发麻,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作为补偿勉强去勾了勾明辞越的指头,谁知这次明辞越反倒把手抽了回去。
为了身体力行地说明“不嫌弃”,纪筝只得绕去了明辞越前面,颠了颠脚,想去蹭蹭他的脸,可明辞越完全不配合,笔直地站在原地根块木头似的。
他俩的身高差足足有三四寸,纪筝不肯没尊严地踮脚,微微攀着他,抻着身子,仰起头,耳尖都快要烧起来了才将将够到明辞越的下颌。
下一瞬他就被压在了方才还温情满满的家宴桌上,朴素的小木桌吱呀吱呀地叫着。
等明辞越终于肯放过他的唇时,纪筝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有皇帝能受得了三宫六院,再多几个明辞越,他肯定要废了。
“圣上刚替臣将明氏罪名洗脱,就是为了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