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长期在一起,又在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夫子教导,彼此的才学如何,都是心知肚明的。
他这次的策论写得也不出挑,而江明衡虽然读书的时间比他短,但这方面的见解却比他独到许多,按理说,他也不该能高出江明衡那么多高的名次!
虽然,他这名次拿出去,定然是能让江家满意的。
可他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过,面对着欢喜得无以复加的父母,他也只是抿唇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他想,也许是他这次写的考卷刚巧了对了考官的胃口,毕竟,夫子也提过,有时候这种运气也是占了部分的。
故而,他很快就把这种想法抛开,应和了张冬梅:“嗯,我们先回去吧!晚些我还得温书,虽然这次名次不错,但后面还有会试,殿试等等,我不能松懈。”
赵大海也很是认同:“没错。庆贺就算了,晚些我们好生吃一顿。现在不过是个童生试,待得阿涛中了举人,中
了进士,那才是咱家出了大金龙!现在还早着呢!”
“不过,阿涛,”赵大海拍了拍赵容涛的肩膀,倍感欣慰:“你比爹要强的。好好加油,咱们赵家就靠你翻身了。”
赵大海也是读了多年书的,连个童生都没考上,说出去也是有些丢人。
但他也好歹也识字,当初也能找到驿站的文书工作。
若是赵容涛能再上几步,多说穷秀才富举人,只要他中举,后面他们家才是络绎不绝的财富。
张冬梅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还是我会生,瞧瞧我儿多出息。阿涛,你别管别的,就尽管努力考试,娘相信你,肯定是考状元的料,我前儿个还梦见了菩萨给我托梦了,送了我个金娃娃,想来说的就是你。”
“你能耐后,咱们回村里,我看谁不捧着咱们。到时候,便是村长都得给你赔笑,看谁还敢说让咱们家滚蛋的!咱们赵家宗族都会给你立碑文的!”
张冬梅只要想到从前看不起她的人,都得含泪羡慕她,最后还不得不奉承她,那画面光是想想,她就觉得通体舒畅。
赵容涛颔首,“我会努力。”
“好好好,戒骄戒躁,慢慢来。”赵大海推了推张冬梅,“你别总吵着孩子。走,去打两壶酒回来,我等会得跟爹喝两壶。所以说,这宛城咱们是来对了!”
张冬梅这回倒是也没反驳,反而是乐呵呵的去打酒了。
赵有根知道这件事后,自然也是开心不已的。
毕竟对于他们农人来说,家里供读书郎,本来就是勒紧裤腰带的。
赵容涛是家里长孙,他又看了林耀宗当初的风光,他也觉得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这才全家缩衣节食,甚至是闹得家里失和,为的就是今日。
没想到,他的梦已然进了一步。
童生,童生啊!
这对于他来说,已然是遥不可及的梦了。
赵有根欢喜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好字,说不出旁的来了。
“……好,我没养错孙子!以后谁再说我赵有根有眼无珠,丢了三房一堆宝贝疙瘩,我第一个过去就是嘴巴子!阿涛这样的才是我们赵家的长孙该有的模样啊!”
“阿涛,”赵有根遍布沟壑的手摸着赵容涛脸,老泪都开始纵横,“你可真是咱们赵家的福星啊!咱们赵家就靠你了!我也算是对得起咱们赵家的列祖列宗了!”
当初过继
走了赵三河,他心里也是有过不忍的,后来也是后悔过的。
特别是赵大海那么不着调,他愈发悔恨。
但选了的路,也没得退路了,更何况赵三河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被过继出去后,他心里也多是埋怨他的。
赵有根也是清楚的,故而他也只能咬牙认下了。
但赵容涛这出,就让他能够扬眉吐气了。
他这半生操劳图的是什么,当然是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