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大寿时,居然私下闯了世子的空门,惹了世子的恼怒。后来世子更是盯着咱们府中好些时候……我是生怕世子告知给王爷,然后给咱们家穿小鞋啊!”
她一副都是为了府中着想的殷切模样,“甚至到如今,世子也不肯说出当初为何要寻阿宛。我这不是怕阿宛不懂礼数冲撞了,回头牵连咱们家事小,但若是阿宛被寻到,到时候把事情推到咱们头上,到时连大伯都受了猜忌,那才是因小失大。”
“您也知道,她是个胆小如鼠的……”
顿了顿,她悄悄觑着江老太太的面色,继续道,“但我哪知道,这话传到赵家人耳中,就变了个意思。加上他们可能因为阿月跟着咱们走,又没得了什么好处。前头听阿月说,那赵家人就跟水蛭一般,缠着她要这要那的……”
“不说旁的,就说前头老爷资助的那个赵容
涛,老爷说他会读书,我就不说了。但那个叫赵清雪的,她竟是肖想咱们阿衡,竟是要挟恩嫁入咱们家来!”
江老太太本来只是听着,闻言,她横眉倒竖:“挟恩?她挟哪门子的恩?咱们江家哪里欠了他们家的?便是要欠,也该是还给阿宛,咱们待她也不算是薄,如何轮到这些不只四五六的人?”
“还想嫁给阿衡,一个农家女,就因为阿月,难道还以为能攀上天边月不成?凭她也配?”
江夫人见她生气,心里松了口气。
要知道,可能是因着家族蒙冤,又流放过,江老太太越发知道权势的好处,轻易是不会叫孙子往下娶媳,必然是要娶高门望族的。
江夫人就是故意以赵清雪为例,叫江老太太因此恼怒上赵家,进而对赵宛舒也厌恶。
而今,她猜对了。
江老太太生气了。
江夫人垂着眉眼道,“我也知道。但是他们那些人……您是不晓得,那些乡下人最是没脸没皮,阿月受了不少委屈,前儿个不肯跟我讲,后来我晓得了,就想给他们点排头吃吃,也好叫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那可以随便欺负的人家!”
“这是应当的!”江老太太颔首。
江夫人继续道,“他们满嘴胡话,前头还拿了什么阿月给他们写的信来污蔑我们指使他们害阿宛!”
“我且不说别的,阿宛我是真当成自己亲生闺女看待的。毕竟那前头十几年也不是白养的是不是?”
“之前打阿宛板子,只是两个孩子斗嘴,阿月性子急躁……您也知道,她养在乡下,也是受了很多委屈的。回来后,看着咱们还对阿宛那么好,难免心里堵得慌。”
“可刚才老爷却跑来说,我教坏阿月,还苛责阿宛……那字字句句,都是在诛我的心啊!”
说着,她就落下泪水来,“他,他还说要去查清楚我做了什么对不起阿宛的事,我真的是冤枉啊娘……”
“阿宛这孩子如今怨恨我,上回我去王府见到她,本是想请她回府,她对着我就是一顿冷嘲热讽。回府老爷就怪我……我能怎么办,我觉得对不住阿月,我对她好些,我怎么了?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阿宛却觉得我是变了,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我难不成还要把我自己劈成两半不成?”
她用帕子捂
着脸,低声啜泣了起来。
江老太太听着她提,也是满脑门子的冷汗。
怎么说呢?这换了两家孩子的事,说来说去也是说不清的!
一个是亲女,一个是养女,总是有个偏颇的!
但另一个却难免心里存着怨气。
而现在,听江夫人所言,赵宛舒是那存怨的那个!
“这都是造孽啊!”江老太太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好好,你别哭了。这事儿我晓得了,回头我会跟阿川说的。你们夫妻几十载,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也别往心里去。总不能因着个外人伤了夫妻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