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进了屋子,她也没耽搁,直接就说明来意,“我家老夫人知道这桩事,就派我前来瞧瞧。不知道赵公子可在府中?我要见见他。”
赵三河敛了惊讶,连忙回道:“在的在的。我二哥腿受伤了,还在屋里养伤呢!我先去跟他说一声,就带您去见……”
“不用了。现在就去吧!”刘嬷嬷站起来,双手交握,搁在了腹部处,神情严肃道。
赵三河愣了愣。
赵宛舒却是挑了挑眉,“嬷嬷何必着急呢?我二伯先前受了伤,我们也没来得及跟他讲这件事,你这贸贸然的过去,岂不是吓着了他?”
“倒不如让我爹先与我二伯说说。你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也不急于这一时,不如先坐下歇息会儿,喝口汤水,喘口气儿先吧!”
说着,她就招呼桑枝去安排。
桑枝福了福身,就安静地退了下去。
赵三河也回过神来,他急忙点头道,“是是是。瞧我这脑袋,我先去跟我二哥说两句话,嬷嬷你先坐着歇会儿,我很快就出来。”
说完,他就快步往外走了。
刘嬷嬷皱眉,刚要反驳,桑枝已然端了茶盏进来,送到了她跟前,
又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
刘嬷嬷见此,不由眯了眯眼。
这赵家不过是个农户,府中的丫鬟居然还这般知晓礼节,方才她就发现这丫鬟很是不一般,行止都很是娴静!
就是比之自家府中都不差!
赵宛舒指了指桌案,“嬷嬷尝尝,我家丫鬟的手艺!她啊,最是喜欢烹茶,但我们这庄户也没什么好茶叶,都是自己种的,也就图个解渴罢了!”
刘嬷嬷迟疑了下,端起了茶盏,轻轻以杯盖拨开,就感觉扑面而来都是清茶的香气,啜一口都是唇齿留香。
赵家虽是商户,但却也是沾了皇字,加上府中本来安身立命的就是茶叶,刘嬷嬷跟着主子身边,也是吃过好茶的。
所以,粗粗一尝,虽然茶叶普通了些,但是手艺却加分,生生把只有两分的茶叶泡成了八分。
实是令人惊讶!
她斜睨了眼桑枝,给出了个中肯的意见,“不错。”
桑枝垂着眉眼没有说话,面上也没有惊喜。
想来也是讽刺,她有一天竟然要个仆从来评论她的茶艺如何!
不过,桑枝已经放下了过往,面对着这样的言辞,她也没有任何屈辱,只是
感到有些好笑。
而刘嬷嬷见她宠辱不惊,不由也觉得神奇。
赵宛舒笑了笑,“你中意便好。想来也能歇两口了,不知这回,赵家是什么章程?”
就在赵宛舒跟刘嬷嬷套话的时候,赵三河也是倍感头疼如何跟赵二湖如何开口。
这阵子赵二湖受伤,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们反倒是没什么机会跟赵二湖提起身世的事情。
赵二湖最近伤势稍微好些了,见到赵三河搓着手进来,他连忙扒拉着要坐起,“老三,是有什么事儿吗?说起来,我这腿感觉好了许多,我能回去了吗?”
“阿宛说还得等等,你现在还不能乱折腾,不然骨头都给歪了。”赵三河坐到床边,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开口才好。
赵二湖就叹了口气:“那你最近可得去看看娘啊!她伤还没好,我又成了这个样子,她一个人可怎么生活啊!”
一说这个,赵三河顿时就顾不得组织语言了,他皱紧了眉头,忍不住开口道,“二哥,如果有人有一天告诉你,你爹娘不是你的亲生爹娘,你本来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却因为别人的私心,才落得这般境地,你打算如何?”
赵二湖怔忪,旋即他发笑,“阿河,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啊!什么亲生不亲生的爹娘?咱们都是泥腿子出身,哪里敢做这种美梦啊?”
赵三河见他这副模样,再也压抑不住,当下站起来,一脸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