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让人把这些布料都搬去林彩云的屋内,此时钱图已经把府邸里买来的人都召集过来了,都在正厅外候着。
赵宛舒看向她爹,“爹爹,你对买来的这些人可有规划了?”
赵三河不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口回道,“什么规划?就,就这么用着呗?”
虽然早就知道她爹的想法,但此刻真的听到这些话,赵宛舒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额角。
“怎么了?阿宛,是他们哪里做得不好了吗?”赵三河问道。
赵宛舒想起早晨那出,吐了口气,她知道家里是农户出身,肯定是没有这种管教下人的意识,就觉得大家都是一块砖,哪里需要搬去哪里。
根本没想过制定规矩。
但无规矩不成方圆。
赵宛舒虽然也没当家做主过,但以前读书时好歹也是在学生会待过的。
她想了想,隐晦提了句,“桑枝,就是前阵子我买下的那对姐弟里的姐姐,她是我单独要用的。但今早,钱兰却越过她来我房中送水给我洗漱,甚至还指使桑枝做事。”
她看赵三河还有些茫然,便干脆道,“他们是咱们家买来的,我们管吃住管工钱,那他们
也该听我们的话。今天只是送水,改日若是背着咱们做别的决定?比如说昧下钱财或者是口无遮拦呢?”
“您和娘是宽仁大度,但传出去,却不会说这些,只会说您不会御下,惹人笑话!”
赵三河愣了愣,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不过是件普通的事,但如今听赵宛舒细细道来,他才感觉到里面潜藏的危机。
“这买个下人,还那么麻烦……”他看向赵宛舒,感觉有些头疼,“我们家都是世代种地的,哪里买过下人伺候的。你是不知道,自从我上回领了这些吃白饭的下人回来,外头没少议论咱们家……哎!”
下人都买了,他也不能退回去,只好挠头问道,“阿宛,你以前在江家待过,想来是了解这些的。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爹我就是泥腿子,管不了那么多,也不知道那些个道理。这样,这些就交给你,如何?”
说到最后,他有些小心翼翼。
其实,这些人也是赵宛舒要求买的,如今这些自然他是听赵宛舒的意见的。
左右,家里这阵子听赵宛舒的话,总是没出过差错。
他们是信任她的。
赵宛舒有些无奈,
她本意是想叫她爹娘好好管束这些下人的,现在她家规模是小,但她有自信以后家里日子会越过越好,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
哪里料到,赵三河竟是想当甩手掌柜。
她头疼之余,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道,“那我跟钱图叔讲好了,您在我身边一道,咱们也好商量商量怎么安排事宜吧!”
赵三河没有意见。
两人去了正厅,外头已经站着一溜站了八个人,他们家这次主要买了九个人,四女五男。
众人见到他们来,都挺直了腰杆。
赵宛舒打量了下众人一眼,跟她爹聊过,她心里也有些数。
左边第一个人是婆子姓赖,三十来岁出头,身宽体胖,家里都喊一声赖婶子或者赖嫂子。因着手艺还成,往日里白天在镇上卤肉铺帮忙,晚上关了铺面就会回来住,顺便和钱图的妻子钱马氏准备一家的早饭。
还有一对姓高的兄弟,是从西北逃荒过来的,一个十六一个十七,长得很是壮实。名字也很朴实,一个叫高有粮,一个叫高有麦。
弟弟高有麦比较机灵,去镇上跟赵荣贵一起看店,余下哥哥高有粮留在家中跟赵三河一起下地干活。
以外就是钱图一家四口,钱图因着识字会算术,往日里白天除了干活,还要给卤肉店记账。
钱马氏会绣活,赖婶子不在,就是她做饭,偶尔也会绣些东西补贴家用。
钱兰主要是给她娘打下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