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已经没人关注贾真道人的叫嚣了,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诊治秦老爷的赵宛舒身上了。
因为赵宛舒几针下去,本来整个人犹如暴躁老虎的秦老爷已经松懈了下来,原本拱起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就是嘴里好像含着痰一般,哼哼唧唧,很是不安稳。
秦九爷一喜,忍不住喊道:“爹,爹,你觉得怎么样了?”
秦老爷没有回复他,眼神还有些飘忽,但却没有开始那副可怖模样了。
赵宛舒说道:“九爷别急,现在秦老爷还没恢复过来意识。我先写个方子,你们抓紧时间给秦老爷熬一碗汤剂灌下去。”
这回没人阻拦她,秦九爷目光灿灿,大手一挥,立刻就有人把笔墨端了上来。
赵宛舒提笔写方子,不过在方子交出去前,她特地问了句,“府中可有百年人参?”
秦九爷愣了愣,“五十年的不可吗?”
百年人参难寻,一般都被世家贵族垄断了。他们这样的人家好些的都是用几十年份的人参,但毕竟是天材地宝,便是如此也是难得的。
赵宛舒摇了摇头,把方子里的人参从半两改成一两,“可以。你们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煎药
。”
“虚的切记,五味子定要百颗,不得少,还有不可加生水,必得用生地自然汁一升来煎药,汤药一定要浓稠,煎二三服,切记切记。”
仆从连声应着,匆匆下去准备了,很快就把汤药给端了上来。
贾真道人刚才就看到了赵宛舒写的方子,此时一看到那汤药,他脸皮骤然抖了抖,顿了顿,他突然动作激烈地扑上来,想要夺过那汤碗,却被反应过来的仆从给摁住。
对方呵斥道,“道人,你这是想干什么?”
贾真道人双颊抽搐,咬了咬牙大,高声道,“你们不能喂他喝这汤药!这不能喝!”
仆从恼火道,“你这道人怎么回事?让你治了好几日,没治好我家老爷,还让我家老爷越来越严重。”
“现在人姑娘嗖嗖两下,就把我家老爷给治住了,你又不准让老爷吃药,你这到底安的什么心啊?你莫不是诚心来捣乱,故意诳我们老爷撞鬼邪的?”
就是秦九爷都觉得烦躁,挥了挥手让人把贾真道人拖下去。
本来他也以为自家爹是中邪了,但现在看赵宛舒说有救,而且几针下去,人也不抖了,隐隐有好转的迹象。
就这,他哪里
还有空管这牛鼻子道人?
贾真道人见他们根本不理会自己,他边挣扎边唇齿清晰地说道,“九爷,我说的都是真的。”
“秦老爷四肢震颤,牙关紧闭,戴眼上翻,痰声如锯,分明就是急中风,需得以小续命汤下急治,而不是这劳什子五精相症!”
“她根本就是不是什么大夫,她连行医文书都没有!她就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九爷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医馆随便寻几个大夫过来问问,这中风若是饮此汤药,灌之即死!九爷,你要相信我啊!”
这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
“……”
他说得很是情真意切,就如杜鹃啼血,字字珠玑。
便是持着怀疑态度的秦九爷都不由皱了皱眉头,有些拿捏不定。
就如其所言,赵宛舒的确年纪小,看起来不像是个名医。
而他之所以会信任,一来实在是他爹的情况太糟糕了,大夫又等不来,这道人看起来又不靠谱,这才破釜沉舟地死马当活马医一次。
二来,则是他信自己能力,若是他爹真被治出来个万一,赵宛舒一家都逃不出他的掌心,他才敢如此做。
但偏偏赵宛
舒的银针使得好像那么回事,他这心里的忐忑也便减少了几分。
可要是说,他多么相信赵宛舒的医术,那也不是那么回事的,毕竟先前那么多大夫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