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难道就不操心以后阿涛需要的银钱了吗?咱们家现在可只剩下十五亩地了,不能再卖了,不然我以后这脸往哪儿搁?可这读书人最是花钱,从束脩到四季孝敬,再到衣服和笔墨纸砚,还有那赶考盘缠,样样都是钱!”
“这读书人可就是吞金兽啊!”
以前赵大海读了几年书,好容易混了个好差事,现在他们家就想更进一步,这需要的钱就更多了。但赵大海不能下地,但凡发了银钱还要上下打点,每季度还要置办体面的衣裳,他们家的情况也就是看着光鲜,内里实在是不剩什么。
不然何至于当初把三房分出去?虽然有江家的原因,但最主要的还不是因为三房的男丁多,眼见着到年纪成亲了,公中的银子还要供赵容涛读书,哪儿能给三房霍霍啊!
赵大海给他倒了杯水,“爹,您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呐!”
“是啊,我知道老三现在是得了钱,我们大房虽然
跟他没有联系了,但不是还有爹娘你们吗?”
“他现在本来就记恨我,若是我不同意,恐怕今天不会善了,得去县衙里走一遭,我这身份哪儿能去啊?”
“倒不如痛痛快快认了,左右提出来的是他,以后被说起得理不饶人的也是他。”
“就是他不肯跟我多往来,但见了我还是得喊我声大哥,村里还是知道我们是兄弟一体。”
“而且,他可以不认我,但总是不能不认爹娘的。以后家里有什么难处,爹娘您们过得不好,难道老三还能一家独个儿的吃香喝辣,看着你们吃糠咽菜吗?”
“那便是说出去,也是他们不孝顺,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老三不是也想供个读书郎出来吗?那他总是不能背着不孝的名声吧?”
“所以啊,这签了断亲书又如何,这血脉亲情总是断不了的。”
赵大海说得仔细,赵有根本来愁容满布,闻言顿时眉目晴朗。
是啊,只要他们在,特别是有老婆子在,就定然不会让老三亏待了大房的。以后大房有难处,他们就把那难处揽在自己身上,同老三哭就是了!
老三能冷眼旁观?若是,那这村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