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雪却认为是在骂她,她难堪地低下了头,红了眼眶,泪珠子扑簌簌落。
这干她什么事儿?明明是赵宛舒惹事,凭啥作践她!
明明今天是来看赵宛舒笑话的,现在倒是她自己落下了一身埋怨!她委屈啊!
赵有根跟村长道了歉,又搓了搓手,语重心长道,“阿宛啊,这一家人,哪儿还写什么欠条不欠条的……”
赵宛舒惊讶道,“爷爷,你这话就不对了!以前你们就教导我们说,亲兄弟都得明算账。这可不,奶给娘借了银戒指,就要求我家给利钱一百文的,我娘都答应了的。”
“当然,我这后头送给奶奶的一两银子买戒指,多余的那也算是我家的孝敬的!”
“除了这个,还有之前我娘生产,听说家里没钱给买鸡蛋,我爹就去借,大伯好心借了二十文钱,回头奶说,亲是亲,财是财,我家可是还了六十文的……”
眼见着赵宛舒越扯越多,又要引来众人看笑话,赵有根都头皮发麻,再不敢再让她说下去,连忙道,“好了好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赵宛舒意犹未尽地停止了翻旧账,砸吧了下嘴,说道,“
所以,我们都是贯彻了爷爷奶奶的教导。这可不,欠债一定得有欠条的,这也是为了不伤了家人和气啊!”
“账目明晰,也是为了大堂哥的未来着想。这欠条肯定是得补上的,你说是不是啊,村长?”
苗正阳觑了她一眼,眼底掠过一抹笑意,他以前看赵老三明明那么好一汉子,被家里耽搁压迫,也有些可惜。
之前看这姑娘呆呆笨笨的,被大房指使的团团转,还暗自为赵老三不值,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他既是要替赵家三房主持公道的,那就没有拆台的,只点了点头。
“嗯,是这个道理。一是一,二是二,别为了点蝇头小利,毁了儿孙间的情分和名声。”
赵有根硬着头皮道,“是,那……”
“那就有劳村长做个见证,给写个欠条吧!”赵宛舒笑眯眯道。
苗正阳让人去取了笔墨来。
他身为一村之长,那自然是识字的,写个小小的欠条那是不在话下的,当下狼嚎一挥,立刻书写出一份欠条来。
赵宛舒看了眼那大字欠条,“村长,这字银钩铁画的,写得怪好看的!”
苗正阳觑了她一眼,“不过
是能糊弄下人罢了,勉强入眼。”
“村长又不靠这个吃饭,哪儿用跟那书法大家比拟。”
“您光是管着我们村里上上几百口人都费劲了心力了,还能写出这样的好字,说明村长您的心性悟性极好,要不是被我们耽搁了,指不定您还能考个举人老爷出来,光耀我们梨花村呢!”赵宛舒弯了弯眉眼夸赞道。
谁不喜欢听好话恭维,苗正阳就是再如何,那也是个人,被个小姑娘这么吹捧,说心里不得意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虽然板着脸,但眼底都盈满了笑意,“哈哈哈,你倒是比你爹会说话……”
“那说明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对了,村长,家虽然分家有五个月,只给了爷爷奶奶五百大个大钱的养老钱。但是,咱们既然都摊开算账了,总没有算一半留一半的道理吧?”赵宛舒趁机说道。
“你的意思是?”苗正阳现在的态度也没有开始的冷淡了,他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赵有根在看到赵宛舒吹嘘苗正阳的时候,样眼皮子又跳了起来,他连忙道:“阿宛……”
赵宛舒现在可不管他的脸色,只继续道:“
是这样,之前我二哥的束脩钱也落到了大堂哥的兜里,还有我娘当了的嫁妆钱,还有……”
赵宛舒把几乎她这半年来,记忆里关于赵家贪了他家的银子的事儿,都从脑海深处扒拉出来。
如果不是她三哥也不是特别清楚,